他走进卫生间时,白晓洁突然想到故事里的情景,他是不是去拿湿毛巾?白晓洁觉得有点冷,心里却在抵抗着这种不良情绪:不,不,他不会杀我的,我那么爱他,他也应该爱我……花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手里还真的拿着湿毛巾。白晓洁缩到床上,惊恐地望着他。花荣走过来,笑着说:“晓洁,擦擦脸。”说着,也上了床,搂过她的肩膀,用湿毛巾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迹和眼中的泪水。
擦完后,花荣把湿毛巾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他没有用湿毛巾捂住她的嘴巴和鼻子,白晓洁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神经过敏了,内心责备自己怎么能够怀疑花荣。
花荣柔声说:“晓洁,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晓洁把父亲病情恶化的事情告诉了他。
白晓洁说完后,心中轻松了些。
花荣没有说话,只是点燃了一根烟。
烟草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
良久,花荣说:“晓洁,我只能拿出两三万元,明天就给你,先寄回去给你爸,让他别着急,我会想办法的。你也不要着急,好吗。”
白晓洁说:“嗯,谢谢你,哥。”
花荣显得不安,眼神慌乱,他说:“晓洁,晚上你好好休息,什么也不用想,我先出去,看有没有办法多弄点钱。”
白晓洁点了点头,说:“哥,让你操心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花荣笑了笑,说:“别说傻话了,我们谁跟谁,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白晓洁心里十分感动,其实,她不希望花荣在这个时候走,真想让他搂着自己,度过这个漫漫长夜。
花荣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到她的左手背上。
他看见了那朵栀子花。
他的目光跳跃了一下,闪烁着亮光。
花荣眼中闪烁的亮光还没有被白晓洁捕捉到,就熄灭了。
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走了。
白晓洁不想让花荣压力过大,自己也想方设法筹钱。她想让公司给自己预支几个月的工资,可是被拒绝,公司没有这个先例。她挖空心思想到了很多人,什么亲戚什么同学的,把他们的名字列出了一串名单,然后挨个挨个给他们电话,一圈电话打下来,竟然没有借到一分钱,都有冠冕堂皇的借口。这让她对这个世界绝望,同时,也对花荣有了更深的爱恋,只有他,才是那么无私,把钱给她,尽管远远不够。
花荣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