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力泡了一壶绿茶,先给王海倒了一杯。
“为什么要把大姐辞退?”王海摩挲着茶杯,脸色严肃,问。
马三力一脸委屈,眼中透出一股失望神情,反问:“你还问我,怎么不去问问她?吃我的,住我的,挣我的钱,到最后还要到治安署告我?你评评理,这是人干的事?”
“你隔三差五,把那些不正经的女人领回屋里,你想过楼下人的感受了吗?大姐带着孩子。那孩子问妈妈,楼上的伯伯和阿姨在干啥?侯玉茹怎么给孩子解释?那要是你的孩子问你,问爸爸,楼上的伯伯和阿姨晚上不睡觉,在干啥?你能说你俩在做运动吗?”
被王海怼得无言可对,马三力只好又拿出烟盒准备抽烟。
被王海制止:“还抽,你没看你的牙黄成什么样子了?烟把屋子熏成什么样子了?我进来都快要窒息到里面。你也不怕得肺癌?”
“咚!”王海拿起马三力面前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他面前,“喝茶!”
马三力乖乖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愁眉苦脸了好一阵子,才徐徐打开话匣子,开始碎碎念。
“王海兄弟,你在我眼里其实还是一个孩子。有些事情,我真的不想告诉你,但我不告诉你,心里一直堵得慌。社会太复杂了,复杂得已经超出了你的想象。”
王海审视着马三力,略感诧异,但还是极有耐心地听他把话讲完。
“你把侯玉茹送过来的第二天,就有道上的熟人,来找我。让我不要雇佣她,否则就会加倍收取保护费。”
“保护费?”王海第一次听到“保护费”三个字,不由得心里一惊,眼神中透出一股凝重。
“你知道在新沣县这个地界上,谁最厉害吗?”
“当然是县府里的赖昌盛!”王海道。
马三力眯着眼,徐徐道:“那县长赖昌盛,顶多算半条强龙,甚至连半条都算不上。这个县真正的地头蛇是……”
“是谁?”王海语气急切问。
马三力目光扫视了一圈窗外,又徐徐将目光收回,轻叹一口气,慢吞吞道:“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谁都得罪不起。侯玉茹的男人被人害死一事,她是清楚的。而且幕后的凶手是谁,她比你我都清楚。她为什么不去报官,为什么不去为丈夫翻案?为什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马三力给王海的茶杯中又添满了茶水,继续道:“别看她是个女人。但这个女人其实一点儿也不简单。她的心思要比你缜密很多,在考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