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缇留下的东西不少,除了字,还有闲暇时消磨的画。
那张我亲手画了画稿,交由工匠锻造的小床护栏上,也有我留下的画。
落笔线条和着色,一个人就算换了身体,这方面的习惯也不会完全改变。
她死死盯着那些花,难以置信一般,又看向我,接收到了我的目光。
反正不是第一次怀疑我了,无所谓。
这些花本来也是我故意,却不是为了孟冬宁,带来赵府,自然是为了赵府。
侯雯和赵高都未必会认得我的手笔,赵知近常去沈府,却了解一二。
他会认出来吗,若是怀疑,会有什么举动?
我无视孟冬宁的虎视眈眈,环视了一圈四周,好奇道:“赵爷爷没来别府吗?”
“来了,跟他的那群老友估计在湖心亭里喝茶呢,他可是特意交代了要见你的。”
侯雯拉过我的手,她很年轻,眼角连一丝细纹都没有。
虽年岁不到四十,可叫人生生觉得不过三十出头,只是那股干劲和精明也无法忽视。
仔细看,她与赵庭安长得也不像。
再看一眼赵高,那庄重敦肃的气质,也跟赵庭安相去甚远。
不知这夫妻两怎么会生出没心没肺的赵庭安来。
侯雯想领着我去见赵知近,我没有异议,本就不是来赏花的。
谢司媛在侯雯面前期期艾艾,想跟着去又显得紧张。
看起来是真喜欢赵庭安。
但是我们刚一转身,背后便传来啪的一声巨响。
玉瓷落地,噼啪一声。
有一片瓷溅起,猝不及防刮过我的脸,刺痛瞬间传来。
“姑娘!”风吟惊呼。
侯雯的手微微一抖,也跟着讶异:“没事吧?去找个大夫过来!”
两步远的地方,孟冬宁站在原地,还维持着将茶具掀翻的动作,挑衅地看我。
等侍女匆匆去请大夫,我接过风吟的帕子,往刺痛的地方轻轻一擦。
果然出血了。
不过口子不深,只是轻轻一划。
“侧王妃这是怎么了?”一个夫人战战兢兢地问。
孟冬宁根本没有回避,是直接将东西掀翻在地的。
不仅打的是我的脸,还有侯雯的。
即便不怎么疼,可是脸颊上那股微麻的感觉却驱赶不走。
我顶了顶侧颊,缓步朝孟冬宁走,脚踩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