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许婉曾经很想去巴黎。
刚结婚那会，沈泽川也说：“婉婉，等有时间了我们去巴黎度蜜月。”
可他们的工作，一个比一个忙。
度蜜月的事被忘到脑后。
但没关系，领了离婚证以后，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她都可以自己去。
而手机刚弹出机票购买成功的提示，沈泽川就回来了。
他很自然走进房间，摸了摸许婉的额头，轻声问：“烧退了，还难不难受？”
很默契地，沈泽川没说他什么时候走的。
许婉也没问他去了哪里。
她只是抿了抿唇，下意识开口问：“难受你就会一直陪着我吗？”
沈泽川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许婉会这么问。
她总是过分独立坚强，所以他早就习惯了她会说一句‘没事了’。
许婉自然也没想要他的回答。
因为，其实她更想问问沈泽川。
总是在两个女人之间辗转流连，他不累吗？
看着他紧绷的唇角，许婉长舒了口气：“开玩笑的，我不需要你一直陪着。”
她明明笑着，沈泽川却莫名听出了一种，许婉不需要他了的感觉。
沈泽川的心颤了颤，抬起手臂僵硬将她抱进怀里：“我们是结了婚的夫妻，我怎么会不陪着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到白发苍苍、到生死同穴。”
放在以前，许婉或许会很感动。
但现在，再过二十多天她就会离开，这种誓言听就听过了，她再也不会相信了。
果然沈泽川的好没维持几天。
一段时间后，他就待不住了，每次只在家中坐了一会，就会找借口出去。
距离她离开倒计时只剩下二十天的时候，许婉也去了医院，准备做手术。
没料到和同事商讨自己的人流方案时，会再次撞见了来做检查的沈泽川和宋瓷。
两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宋瓷一脸憧憬抚摸着肚子，时不时偏头和沈泽川说两句。
沈泽川锋利的眉眼变得柔和，偶尔也会开口回应几句，与平常敷衍她的模样截然不同。
许婉身旁的同事也注意到了，忍不住感慨：“父母长这样，他俩的孩子估计也会长得很好看。”
“大概吧。”
许婉的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狼狈转身和同事进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