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可观的财富。
后来父母去世,便回到了广州继承家业,名下有地,有村里的股份,有七八栋楼房,还有像是制衣厂、饭店这样的产业,属于那一批日子最舒坦的广州“原住民”群体。
面对这样一位即将决定自己“生死”的大佬,杨守安和阿四自然是紧张万分,结果两人还在想着如何开口介绍自己,老雷就已经率先看到了他们。
“你哋两个站噉做啲咩?仲唔快啲过嚟换衫。”(你们两个站那干嘛?还不快过来换衣服。)
两年在广州的生活让杨守安和阿四都已经会了点粤语,但老雷的口音极重,语速又快,冷不丁地这一声招呼让两人直接愣在原地,不敢确定自己的耳朵。
“今日鬼咁黑仔,两个外江佬,话都唔听唔明。”(今天真倒霉,两个外地人,话都听不明白。)
眼看老雷已经骂起了娘,杨守安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哪里再敢怠慢,赶紧小跑几步,从地上的塑料筐子里拿出两件队服,递给阿四一件,然后蒙头把余下的一件往自己身上套。
“雷叔,我们是慧娴姐介绍来的,您放心,我们在老家就是划船的好手,只要稍微训练一下,肯定能达到您的要求。”
一条胳膊和半个脑袋还没钻出衣服领口的杨守安迫不及待地向老雷“推销”着自己,但显然对方并不吃这套,而是带着两人来到河边,指了指面前修长的龙舟说道。
“后生仔,想要造这条龙舟,需要经过底骨、脚旁、大旁、彩盘、花旁、夹旁、龙缆、打磨上漆八大工序,以及另外小工序一百多道,就算是上漖的老师傅,最少也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
“还有船尾这只龙舟鼓,先要在番禺上滘选木、制作鼓桶,然后再在我们海珠区的大塘村完成蒙皮、粗细刮皮、试音打钉等等步骤,这鼓皮用的是水牛的后劲部位,两百张皮里面才能挑出一张来,要皮脂少、疤痕少,不厚不薄,纤维韧性足够好,鼓声才能更加响亮。”
“你们再看龙头龙尾,多有神韵,这可是梁镇洪老爷子的手笔,像这种古法鸡公头的样式,现在整个广州都没几个了。”
老雷如数家珍,双眼里满满的都是自豪,他们这一辈人极度重视宗族关系,而扒龙舟本身就具有强烈的宗族色彩,不管是趁景还是斗标,本质上都是通过宗族实力的较量、展现,以达到加强与巩固族群联系的目的。
广州的龙舟圈子里有这么一句话:“赢了拿奖金,输了跪祠堂”,可见这项活动的重要性已经上升到了宗族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