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民警小马把夏小姐按在地上,三个刚冲进来的民警分头帮着按住她、查看祝瑾年的伤势。
聂羽峥箭步跨进房间时, 只见里头乱成一团, 祝瑾年侧身卧倒在地, 椅子翻到在她身边, 她双手捂着脖颈,鲜血淋漓。那一刻, 向来冷静自持的他只感觉浑身血液直冲大脑, 浑身如同过电一样战栗, 喷涌的怒火和极致的心疼与担忧好似见血封喉的剧毒,一瞬间扩散每一个细胞。
他跪在她身旁, 因不清楚她的伤势, 不能随便移动她。她的双手、领口都是暗红色的血,但目测出血量不大,应该没有伤到脖颈最要命的动脉。
可他的心还是提着,牵动着五脏六腑, 好似魔爪抓挠, 酸疼不止。
“瑾年……”他试着叫她,双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背。
“去开车!送她去最近的医院!”跟进来的朱守亮大吼。
“不用!不用上医院!”祝瑾年翻身平躺着,往夏小姐那儿瞄了一眼,发现她已经被两个警察钳制得动弹不得, 舒了口气, 手从脖子上移开。原来, 血都来自她的手心, 脖颈处虽然沾染大片血迹, 却没有伤口。“我没事,我用手挡了一下,怕她还来,就捂着脖子自我保护一下。”
在场所有以为她被夏小姐划到脖子的人都松了口气。
“什么人啊,人家好心好意求了所长过来看你,跟你说了那么多鼓励的话,你还这样……良心呢?你这是故意伤害知不知道?!还那么高的学历呢,书读到哪里去了……”小马奚落道。
夏小姐还是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祝瑾年被聂羽峥半抱半扶的站起来,她抬眼看了一看,移开目光,好像事不关己。
祝瑾年忽然可以理解叶欣雪为什么沾了毒品之后就一蹶不振最后走上绝路了。她们这类女子的自尊和优越感一朝被卓磊拉至底端,人生轨迹有了污点,怎么洗也洗不掉了,就干脆自己变成一团黑,黑得不能再黑,就看不见污点了似的。
说到底,就是一种双向报复式的自暴自弃,灵魂好似从身体里被抽离,所有的阴暗面都聚集到了这个灵魂里,用一种狠绝的态度和极度内疚的复杂情感,狠狠报复着自己。
朱守亮清了清嗓子,“小祝,你还是去医院包扎一下比较好。”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聂羽峥幽幽地说,揽住她的肩膀,低沉道,“走吧。”
手心的刺痛一阵阵传来,她却没动,转头看向夏小姐,目光沉静,透着理智的微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