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很暗, 床头柜上放着一些药瓶,一束包装精美的鲜花横躺在地上, 枝折花落。聂羽峥拾起花束,斜放在矮柜边。章靖鸣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但从紧绷的唇角和眼皮下不断移动的眼球上可以发现,他只是假寐而已。
“你来做什么, 看老子笑话?”他沙哑地开口。
聂羽峥走到窗边, 将窗帘拉开一半。
“操!”章靖鸣抬手遮住眼睛。
聂羽峥回身走回来, 把一叠照片扔在章靖鸣盖着的被子上。他很不满地瞪了一眼, 看到那些照片时, 一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失败了。他继续爆着粗口, 叫护士帮着将病床上半部分抬高, 使他呈半躺姿态。
“你们真是落井下石啊,还嫌老子不够惨是吧?”章靖鸣质问道, “你们想干什么?趁我变成个残废了, 再次拿这件事情污蔑我?这些照片能他妈说明什么问题?”
“禾诗蕊失踪前一个多月里, 去过什么她以前不可能去的地方?见过什么你不认识的人?有过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表情?”
“操你妈的, 十年了!”章靖鸣赤红着眼,毫不顾忌地乱骂着脏话, “那群笨蛋查不出来, 关老子什么事!我问你十年前你老妈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你他妈倒是说来听听?”
面对他的谩骂, 聂羽峥不急不躁,“你想不起来,这些照片或许可以帮你。好好回忆一下,偷怕这些照片时,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小插曲。”
章靖鸣愤怒地看了他很久,随意抓起一张照片看了一眼,扔掉,又抓起两三张,再次粗暴地扔在了地上。“哪来的照片!我他妈能想起什么?!禾诗蕊就是我杀的,行了吧?你叫他们枪毙我算了,至于费尽心思弄这些不知打哪来的东西寒碜我、给我添堵!不就是死吗?我杀人了!来呀!抓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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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沈子平一拍桌子,大喝:“听到没?!他承认了!禾诗蕊就是他杀的!”
何安邦这时倒很清醒,摆摆手,“他这话怎么能信呢?”
沈子平臭着脸,重重“哼”了一声。
录音继续播放着:
聂羽峥淡定的语气像是在给对方的怒火浇冰水:“你能拍下这些照片,肯定对禾诗蕊的生活习惯了若指掌。我现在不是来翻旧账的,而是……”
“我拍的?”章靖鸣抽动着眼角,带着恐怖的表情“哈哈哈”了几声,“少他妈放屁,我自己拍的照片,烧成灰我都认识。我不知道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