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此时此刻心生怨恨的安露正在一个村子里,步履蹒跚地在一条因为刚刚化雪而泥泞不堪的路上艰难行走。
她一边提着自己的丝绒长裙,一边歪歪扭扭地小心不要让高跟鞋陷进粘稠的泥里,一边还要维持身体的平衡——因为她行走在垄沟上。
“看什么看!”
安露感觉自己的名媛素养和什么淑女气质在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通通都是狗屁。
她气急败坏地冲着路过的几个放牛娃喊——因为他们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一边看还一边笑。
“放牛娃……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放牛娃,难道都不念书的嘛?!”
安露恶狠狠地咬着牙根,总算是在极其糟糕的心情里走完了这段泥泞的路,迎来了较为平坦的沙子路。
她现在越发觉得季冰弘就是存了心折腾她,让她到这种穷乡僻壤来“做调研”。
而他自己则带着乔笛去法国享清福!
安露心里很清楚,季冰弘为什么让自己来这种地方来做这种无意义的工作。无非就是想给她一点颜色看看——那天季冰弘说的那番关于视频的话总感觉不是和乔笛随随便便聊天提到的。
安露很怀疑自己是被季冰弘发现了什么马脚,但是她那天的脸色已经显得很沉不住气了,如果再在此刻轻举妄动,肯定就会露出更多的马脚。
“更何况,季冰弘此人向来都是兵不厌诈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诈你?”
陆鸣笑中带冷的声音突然回荡在安露的耳边,她冷不防地打了个抖,决定要把陆鸣从脑子里赶出去。
就在这时,安露昂贵的LV包包里的手机开始嗡嗡地震动起来,安露一片光秃秃的庄稼地前停下脚步,拿出手机,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屏幕上赫然三个大字:
陆奕然。
安露几乎是抱着想要挂掉,或者是装作信号不好的念头拒绝接听的。
可是她无法拒绝他的一切。
经历过当年的伤痛,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再次让自己再铁石心肠一次,毕竟后悔的果子太苦,并且难以消弭。
安露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
“喂?”
“喂。”
“在哪?”陆鸣的声音听起来稀松平常,就像是在日常交谈的朋友,漫不经心地问着。
“在乡下,来寻求灵感。”安露低头,默默地往前走着。
“怎么,还害怕吗?”陆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