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冰弘整晚心乱如麻,自从他回来之后,生活里充斥着的全都是压抑和紧凑。
他年纪尚轻,接管了季氏集团是他和季泽年谈判的结果,老头子认为季冰弘大病未愈,不应该这么着急地接管企业,但季冰弘心里清楚,他只有坐实了新总裁的位置,一切才会在掌控之中。
虽然季泽年一万个不放心,但季冰弘一句不可质疑的:“爷爷70大寿之后我就应该做的事,拖到现在,再迟下去冰弘就不好跟母亲在天之灵交代了。”便将事情定了砣。
季冰弘翻了个身,优越的侧脸暴露在月光下,眉头轻蹙的样子不食人间烟火,带着特有的疏离和冷清。
“孩子。。。…”
季冰弘枕着手臂呢喃。
他的心口一阵猛烈抽痛。
不。。。…
不能再去想了。
他无法接受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何况,这是他的亲骨肉…
乔笛。。。乔笛该会有多疼。
季冰弘紧紧闭上眼睛。
他躺在硕大的床上,颀长精瘦的身躯宛如一条分割线,将床割成两半。
痛苦在深夜将他团团包裹,而他无声的喟叹和因为疼痛发出的抽气声,永远没人能听得见。
翌日清晨。
迟焰早早地跑上来敲季冰弘的房门。
“少爷,吃饭了,今天上午还有个董事会要开。那群老家伙……”
季冰弘已然现在衣柜前,他套上一件纯白的连帽卫衣,漆黑的牛仔裤上扣着一条简简单单的皮带。
“少爷,你就穿这个去开董事会?”
季冰弘的黑袜子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无声无息:
“是的,如果那群旧朝老臣再敢想着复辟的事像上次一样挑我任何一点莫须有的毛病,我就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做弹珠。”
语毕季冰弘挺拔的背影哒哒哒下了楼。
迟焰跟在身后极力忍笑,迟疑了一下,反身打开季冰弘的衣柜,拽出一件淡蓝色的棒球服搭在臂弯,小跑着下了楼。
“我要去偏楼,你等我一下。”等到了餐厅,季冰弘头都不回丢下一句话,推开大门朝偏楼去了。
偏楼是个季氏独有的小型私立医院,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但省去了门诊、住院部、急诊等公立医院所需的部口,保留了实质意义上的住院,手术,日常就诊部门。
他的目的地是手术室。
可遗憾的是,当他到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