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着一身风雪回了家,身上还背了一大袋货。
刚进门婆婆尖锐的声音传来:
“你一个女人家,成天抛头露面的丢不丢人啊,你不要脸,我们沈家要脸。”
“你就不会跟你妹妹学习学习,当年李老爷子指婚也没想到是你这个土包子。”
李华年牵着一弦走了过来。
她略微嫌弃地瞅了眼,随即又说道:
“姐姐,你从乡下养的那些坏毛病怎么现在还没改过来,沈家李家能缺你一口吃的吗?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还未等我开口,一弦稚嫩的童音响起:
“小姨,妈妈手上有一条蜈蚣,好丑好丑,一弦害怕。”
沈一弦指着我的手道。
我的心瞬间被扎了一下,今年冬天格外寒冷,我的手因为外出摆摊生满了冻疮,自然和李华年拿手术刀的手没法比。
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不过没关系,最多还有七天。
沈一弦和沈一柱就能永远和他们最爱的小姨在一起了。
*
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厨房走去。
竟然看见沈从墨正挤着围裙在煮红糖姜茶。
还贴心地放了桂圆红枣,还窝了个鸡蛋。
我拿起碗刚想装一碗,就被沈从墨一勺子拍在了我的手上。
勺子上滚烫的热水瞬间在我手上炸开。
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你干吗,这是给华年煮的,你没看她都疼成什么样子了,还像个小孩似的抢吃的。”
“旁边有烧开的热水,你喝热水就行。”
沈首长的眼睛像瞎了一样,没看到被勺子烫地起了水泡的手。
他端着被他吹凉的姜茶出了门,一个眼神都没留。
此时李华年正半躺在沙发上,一弦一柱都围在她的身边。
就连婆婆也在旁边嘘寒问暖。
“当年要不是华年冒死救了李婉仪,我们华年也不会落下病根子,每回月事都疼得死去活来。”说着婆婆还抹起了眼泪。
果真是从小在旁边长大的啊,待遇就是不一样。
沈从墨一勺一勺喂着李华年,李华年那副刚刚趾高气昂的面孔变成了我见犹怜的小白花。
“害,可怜我家华年,救了自己姐姐自己失去生育能力,自己姐姐还不领情。”婆婆阴阳怪气的话响起。
“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