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茗进来奉茶,“殿下,吃茶。”
祁渊将茶接过,搁在桌上,“沈氏几时走的?”
“殿下,夫人她她午后走的。那时所有人都关注着妃子,大家都以为周夫人是坏人,是夫人害妃子此生失去做母亲的资格的。夫人也很自责,愧疚,无地自处,您让夫人回避,夫人好生难堪,就默默的背起细软走了。”春茗说,“夫人把项链留下,只背着那个被您藏起后被夫人找见的包袱孤孤单单的离开了。”
祁渊垂下眸子,眼中有潋滟水迹,突然情绪不能自抑,“你叫车把她送去燕府的吗?”
“没有,夫人不让奴婢送,自己找车走的。因为殿下说她是被您轰出去的毫无价值的玩意儿。”春茗小声说,“您还说和夫人只是一场交易,无关情爱的游戏罢了。”
祁渊当时因为她要离开他回周府她丈夫身边,他舍不得她走,又没有正当理由挽留,他说了伤人的气话,后邱梦出现,他诚然也说了是一场交易,难道不是么,她一直在小心服用避子药,今日天明就收拾包袱要离开,难道不是交易么。
就这样散了吧。
他不打算继续了,因他所作所为,已经给邱梦带来极大的伤害。继续下去,对邱梦和蒋馥莹都是伤害。他不能忘恩负义,在邱梦失去做母亲资格的当下放纵自己对蒋馥莹的欲望。
他需要克制自己的贪婪。
“既然她走了,那便这样吧。”祁渊说。
春茗倏地跪在地上,“夫人走时情绪状态很差,气色也很差,她从出东宫的二十余级的台阶上滚了下去,额头磕到了,手臂也摔了。摔着后坐在石阶上抱着膝盖安静的坐了很久,不肯落泪,也不说话,看去心疼死奴婢了。”
“你说什么?”祁渊倏地立起身来,当下里手作起抖来,“她摔了?你为什么不来禀报。”
“因为殿下当时陪在妃子身边。夫人说不要因为她而伤害您心爱的女子,夫人她不想做坏女人,更不希望因为她而使您名声受累。”春茗说,“夫人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明明她也受到了伤害啊,今日她受到的伤害不比妃子少吧。主子您没能保护好周夫人。”
“摔跤了还顾忌孤王的什么劳什子名声!”祁渊问:“摔的可严重么?”
“夫人说不严重,可我看那白生生的腕子都肿了,怕是手肘断了也未可知。”春茗心疼道。
祁渊当下坐不住了,来回踱步,焦躁的他踹了大椅,“她这个时间该是到燕府了?”
祁渊念及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