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之说,“我来吧。”
蒋馥莹怀孕,但她想她要靠自己,因为她并不打算和祁慕之发生什么,所以不打算享受对方给的善意,但他锲而不舍,她倒无法全然回避,“不用,不用,没事,我可以。”
往底下拎,猛地一提,三十几斤的行李箱,牵得她小腹作痛,她怕了,怕流产,她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把她养大成人,所以她很小心地不伤到小腹。
祁慕之见蒋馥莹和行李箱较劲,坚强到令人怜惜,好像对她来说依靠旁人是一件很不齿的事情。他到底低手把行李箱笼提了下来,放在一个带轮子的小推车上。
蒋馥莹自己拖着小车顺着横在军船和岸边的斜斜木道往军船上走,往上走,快上去了就越发吃力,孕妇居然处处不敢使力,她坚强的心莫名有些难受,想起祁渊和夏妍在陋舍相处,她的长睫颤了颤,眼底很有些红。
-论家世,沈大娘子是高攀了-
-孤不打算瞒着妻子在外面乱来了-
祁慕之低手推在推车尾端。
蒋馥莹本感吃力,突然感到轻松了很多,她看了看祁慕之在那里弯身帮她推车,她说:“谢谢啊祁慕之。你的行礼呢。”
“先搬你的。我的不急。”祁慕之将蒋馥莹的行李帮着送到她在军船的宿寝,在这船上要漂二十日左右。
蒋馥莹将行李布置好,便来到甲板上,将两手放在船栏,这是她二十四年来第一次离开故乡,为了疗心伤,也为了找回自己,更是为了看看外面的世界,使自己的医术得到它应有的用武之地。
蒋馥莹幽幽望着上京城的方向,望着太湖路,她不知在望什么,在期待发生什么。颇有几分望眼欲穿之感。
酉时号角声响起,黝黑的水手将锚爪从江底提出,军船准时杨帆启程。
上京渐渐远了,最后在蒋馥莹的视线中变作一个几不可见的圆点,那么大的上京,慢慢看不见了,才离故乡,却已经思故乡。
马蹄声急促的响起。
“莹莹!”
祁渊纵汗血赶至花凌渡,傍晚的渡口只余水鸭被疾驰来的马队惊得四散,扑棱着翅膀飞入江水,激起层层浪花。
祁渊驱马沿岸去追,直到来至岸边,不能再往前,他急急勒停汗血,他望着平静的凌江江面,他嘶声叫道:“莹莹!”
江面浩瀚,他的嗓音被江水吞没。
祁渊眼底一片苍茫惶惶,他突然失了全身力气:“莹莹”
好似除了蒋馥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