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嘴啊,看你老娘我不撕烂了她的嘴。”
长孙愉愉不赞同地看了眼晋阳公主,这说话方式也太随便了点儿,倒不像个公主了,好在这是在内室,周遭也只有她娘亲最信任的侍女。
晋阳公主一看长孙愉愉那小眼神儿就知道自家女儿听不得自己学那些市井妇人说话。可她就是喜欢呐,前半辈子在宫廷里做公主,都快憋屈死了。
“给她请一下安也不费什么功夫。”长孙愉愉淡淡地道,“而人言宜疏不宜堵,请个安事半功倍,总不能真让娘亲你去撕人的嘴吧?那也太难看了,血淋淋的。”
晋阳公主笑道:“晓得了,就你心眼儿多。我就是不忿那老虔婆凭什么让你孝顺她啊?人也忒狠毒了些,你还那么小,襁褓里的婴儿什么都不知道,她居然拿针在你身上扎,可怜你哭得那个惨,我们却找不出缘故来,给你灌了那许多药也不管用,弄得你现在脾胃都弱,哼,我只要一想起那老虔婆做的事儿,我就恨不能弄死她!”
说着话,忆起从前,晋阳公主身上立即杀气腾腾,她是真想捏死如今安国公府的那位老祖宗的。却奈何这人怎么说也是她那早逝的驸马的亲娘,她怕自己弄死了老太婆,下去没法儿再见自己驸马。
至于长孙愉愉,小时候的事儿已经完全没印象了,一开始听她娘说这些,也是义愤填膺,现在么则是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因为晋阳公主准保三天之内必复述一遍,这么些年下来,她没听过一千遍,也至少听了八百次了。
说来也奇怪,本来长孙愉愉前几次听也挺仇恨那老虔婆的,但听多了之后居然麻木了。晋阳公主如果知道她女儿是这样想的话,肯定要跳脚的。
长孙家的安国公府和晋阳公主府是毗邻的,应该说是当初晋阳公主要下嫁给长孙濡之前皇帝在安国公府旁边给她赐了一个公主府。但如今这条街上的其他院子早已经被晋阳公主给买下来了。
所以整条街其实就两家人,安国公府和晋阳公主府。
以前两府的后花园是有门联通的,但自从晋阳公主发现老虔婆用针扎长孙愉愉后,那门就被堵死了。
是以,长孙愉愉要过安国公府请安,还得出二门坐青帷车出公主府的角门,然后再入安国公府的角门,在垂花门外下车。
曾母坐在三春堂内看着迤逦而入的长孙愉愉,又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小儿子,长孙濡,是以嘴角挂出了一点儿笑容来。
长孙濡死得太早了,生平还没做出什么让人记得住的事情就去世了,唯一留在世上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