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告诉了他。
他如今在病中,与其让他乱猜,还不如告诉他。
宁惜朝脸色森寒的坐着,不动也不说话。
“先是拦着不肯拜堂,后又摆架子不放人。”裴衡冷冷道,“若非宁姝窈拦住了殷溪,这会儿柴家已经血流成河了。”
“宁姝窈?”
裴衡点头:“幸亏她有胆有识,劝住了殷溪,也唬住了柴家那一堆人。”
宁惜朝想到宁姝窈,心头不觉平静了不少,苍白阴沉的脸上渐渐恢复了神采。
顺喜忙宽慰道:“柴家这等人家配不上殷将军,还好这堂没拜成,明日就让殷小世子派人过去,赶紧把嫁妆搬回来。”
宁惜朝淡淡道:“傻话,哪有那么简单。”
“且不说她这只是没拜堂,就是还没进门,也有的一番扯皮,京兆衙门定了文书,三媒六聘大开中门接进了家,宾客连迎亲的酒都喝了,哪里还能直接搬了嫁妆就走?”
“那柴家要是不放人,这还走不了了?”裴衡被恶心的不行,难得插了一句。
他想起当日宁姝窈退婚,也是好一通麻烦,那还是柴家人自己不想要这儿媳了,自愿召集众人退了这门亲。
而殷溪……
他们是铁定不肯放过这头肥羊的。
宁惜朝摇了摇头:“太祖时,王谢两家通婚,王氏子拜堂之时呕血而亡。谢家要接女儿回娘家再嫁,王家要新妇替亡夫守节,两家闹得不可开交。后来太祖命谢家女归家再嫁,并下令日后这等拜堂之前夫君病故的,夫家不得强留。”
他俊雅的眉头一皱,脸上显出几分狠绝来。
“只要这柴子安死了,柴家就必须给放妻书。”
他向来为人宽和,但一日之内经历丧妻之痛,又见自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受委屈,心头憾恨非常。
一时心头藏不住事,再顾不得其他了。
他一生知礼守法,克己复礼,守着那些规矩礼仪,想要做个圣明天子。
可最终,还是心愿难成。
“若是赐死柴子安,宁姑娘的一番心意,便白费了。”裴衡道。
宁惜朝猛地抬头看向裴衡:“你怎知她的心意?”
裴衡平静道:“她与殷溪本没有什么交情,同柴家人也是相看两相厌,她肯冒死拦下盛怒的殷溪,不就是想为朝廷,为百姓留下这一员大将么?”
宁惜朝沉默了。
裴衡继续道:“堂堂天子,竟要为这些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