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戴好工牌，揣上入职须知手册，下了楼，一路向南进发。
月河水光浮动，不见昨天的诡异凉亭。
沈风走过小桥，路过学术委员会大楼，又从环形的图书馆大门前经过。
学委会大楼门前，一个男人打着太阳伞，嘴里叼着棒棒糖，坐在台阶上两眼放空。
他穿了一身黑色运动装，脚踩一双倒钩运动鞋。
小黑胖子林琦从楼里走出来，在男人身边坐下。
“老陆，又在这儿当蘑菇呢？”林琦热情地问道。
陆耀扬头也不回，雕像一样坐在那里。
林琦早习惯了陆耀扬这副态度，也不恼，他抠着台阶缝隙里的小草，自顾自说起话来。
“哎，老陆，现在就咱们俩儿闲着了，我也就找你唠唠嗑……”
“图书馆怪谈降临，把图书馆电梯里的监控毁了——你也知道，咱们研究所里，也就图书馆电梯里能安装监控！”
“这下好了，唯一的监控毁了之后，技术部再去安装，却怎么都不好用了！”
“赵寻这厮天天笑呵呵的，可我知道，他早晚得秃头！”
“徐哥想让技术部给每个研究员的手机加上追踪设备，可是规则就是规则，技术部再努力，也只能突破那么一点点限制……”
“清儿姐又去外面处理事情了，你知道的，她来研究所这几年只做三件事！盘账，去外面办事，闯副本，呃……逼迫徐哥戒烟。”
林琦掰着手指，说到最后发现数量不对。
不过这没什么，陆耀扬依旧望着前方，两眼空空，没有半点嘲笑他的意思。
林琦还要往下说，陆耀扬忽然开口了：“那个穿白T恤、蓝色牛仔裤的，就是沈风？”
顺着陆耀扬的视线看过去，林琦看到了走在石子路上的沈风。
“对，就是他。”林琦点点头。
“你说，他现在是什么等级？B级有吗？”陆耀扬咬碎嘴里的棒棒糖，眯起眼睛。
林琦笑开了花：“太扯了，老陆！咱们学委会部长级别的，都还在B级！刚入职的研究员大多是在F，沈风好一点，也就在E，再好点是D……入职两天，这得多妖孽，能到B级？”
陆耀扬沉默了片刻，表情变得十分痛苦。
他取出嘴里糖棍儿，随手拔掉一颗牙。
蛀成黑色的后槽牙，连着长长的牙根和一点血肉，被他扔进大楼旁边的草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