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地面光秃秃的,黄土偶尔被风吹起,糊在杜鹃的裙摆上。
以大门为中线,院子右边有一棵光秃的大树,左边几排晾衣架,上面挂满了大小不一样的衣裳……
杜鹃引着沈风进了左侧的一间耳房。
狭窄的房中,处处弥漫着檀香的气味,一对蜡烛照亮了神龛上杜鹃的塑像。
杜鹃背对着沈风,沉默不语。
“长姐。”沈风艰难开口。
忽然,沈风眼前一花,一记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杜鹃的质问随之而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姐?”
沈风脸颊火辣辣的,心里的酸涩却不是因为挨了打。
“长姐,我……”
“一年半了!一年半了啊!我至今也没想通,好好的,我疼爱的弟弟怎么就成了叛逃者?跑都跑了,连个信儿都不肯传给我!你知道这一年半里,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每次有消息从太初宫里传出来,我有多害怕吗?我多怕传出来的消息和你有关,怕你被抓了,怕你被处决了!”
杜鹃闭上眼,别过脸去,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说吧,你到底为什么会从灵界逃离,是谁胁迫你犯下如此大罪?松告诉过我,出事之前的那几天,你的情绪很怪……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对我和松说?”
沈风翕张嘴巴,实在无法将事实和盘托出。
“对不起,长姐,我不能说。”
他怎么说?
说自己逃离是因为明吉胁迫?
说自己在太初宫里看到元老们吃人?
还是说,自己在藏书阁里知道了他们吃的竹笋是什么?
沈风的话,点燃了杜鹃的怒火。
杜鹃瞪着他,声声嘶吼:
“对不起有个屁用!你这个没长心的混账!这么大的祸你都敢闯,却不敢跟我说你这么做的原因?”
她被气得浑身发抖,在地上转了几个圈,骂道:
“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下一步是不是直接把脑袋摘下来抛着玩儿?你怎么敢的啊?你知道我探听到元老们豁出去向鬼蜮让渡一部分利益,也要他们把你交出来,我和松枯坐在月河边,三天不敢合眼是什么滋味儿吗?”
两行清泪从杜鹃脸颊滑落,沈风看着心里很难受,但还是紧紧闭上嘴,不肯将那时的事情说出来。
“与其看着你被抓回去扒皮抽筋,不如我现在就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