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驻,镇守之将又是薛延陀的名将契苾可勒,说一句“固若金汤”亦不为过。房俊率领右屯卫仓促北上,这武川镇就是横亘在面前的一块磐石,即便能够攻克,亦势必损失惨重,哪里还有余力直捣漠北?
房俊这小子固然惊才绝艳,才是不世出的奇才,但到底年幼识浅,过于冲动。
只看到了漠北空虚可以横扫龙城的时机,却没有考虑漠北第一屏障的武川镇,其实豆腐渣一样形同虚设?
损兵折将不说,由此破坏了大唐与薛延陀之间的默契,导致大唐不敢全力攻略高句丽,这才是最大的罪过……
任凭皇帝如何袒护宠爱,这番罪责,却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当然,若是能够攻陷武川镇,占据薛延陀在漠北的门户咽喉,势必能够将功折罪,算不上大败亏输,好歹能有一个转圜的余地……
良久,李二陛下才将信笺放下,然后对内侍说道:“给诸位传阅一下。”
“喏!”
内侍小步上前,拿起信笺,然后递给为首的李绩。
众人都看着李绩,只见他观阅着信笺,然后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众人愈发惊奇,难道战报之中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可即便是房俊攻陷了武川镇,也用不着这般吃惊吧?
这可是平素面瘫脸的李绩啊……
一个个心痒难挠。
李靖看过信笺,传给身边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一手捋着胡须,一手结果信笺,一目十行,差点把自己的胡须给拽下来……
信笺在诸位大佬手里转了一圈,最终又由内侍收回,静静的放在李二陛下面前的书案之上。
殿内一片静寂。
看过战报之后,诸人心头唯有一个念头——怎么可能?
右屯卫兵出白道,直抵武川镇城下,以火药破城,未及一个时辰,契苾可勒率领驻军仓惶逃遁,武川镇攻克。
……
一个时辰!
那可是城高墙厚、有着数万薛延陀精兵以及漠北名将驻守的武川镇啊!
在座皆是知兵事之人,多多少少也都指挥过军队,参与过攻守城池的战斗,心中默默盘算一番,愈发不可置信。
就算唐军骁勇不畏死,蹬着云梯爬上武川镇的城墙,然后以绝对的实力将薛延陀守军击溃,最终将薛延陀彻底击溃十七弃城而逃,那怎么也得半天吧?这还是在薛延陀军队且战且退的情况下,数万驻军面对人数甚至不如自己的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