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大山刚刚走进大帐,就见苏贤在那朗声说道:
“请公主放心,下官此次孤身秘密远赴辽国,一定不负公主所望,哪怕被抓住或者死在了辽国,下官也在所不惜!”
“……”
言大山闻言顿时一呆,紧走几步上前问道:
“公子要去辽国?还是孤身秘密前往?不妥!辽国不比大梁,公子又是……文弱书生,只怕是……有去无回!公子请三思!”
苏贤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言大山说道:“不必多说,我大梁正值生死存亡,我身为大梁子民岂能畏难惧险!”
言大山一头雾水,快速厘清头绪,问道:“公子为何要去辽国,派其他人去不行么?”
王司马走了过来,说道:“威武郡公有所不知……”
通过王司马的解释,他终于明白过来,还有苏贤孤身前往辽国的理由——因为这个计划是苏贤想出来的,他不放心其他人,只能自己亲自跑一趟。
啥?
这是什么烂理由!
“恩公!”
言大山不及多想,顿时就急了,竟忘了喊苏贤为“公子”,两只蒲扇那么大的手紧紧抓住苏贤两臂,瞪着眼说道:
“搅乱辽国内部,为大梁赢得喘息之机的计策,的确不错,但公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去得?”
“你看不起我?!”苏贤提高了音量。
“呃……不敢……我的意思是……公主帐下那么多人,就算派出一个校尉也比公子亲自出马更好啊。”
“换了其他人去我不放心,此事太过重要,千万不能出错!此计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就由我亲自跑一趟吧。”
“古有苏武牧羊,今有苏贤赴辽,那苏武也不是什么大高手,他去得我为何去不得,别拦着我!”
“……”
苏贤一脸决绝,话音落后,拍着言大山肩膀又做了一番叮嘱。
言大山听着听着,面色逐渐难看起来,因为苏贤这番叮嘱越听越像是……遗言!
他顿时无比难受,有种被人捏住了脖子的窒息之感。
他远赴河北道所为何来?
是为了报恩。
他数位父兄的马革裹尸,还有数位嫂嫂的上吊自缢,以及言老太君哭瞎的双眼,这些都不曾为他——言家仅剩的血脉带来什么好处。
最终还是苏贤无意中拯救了他们言家。
他这才得以出狱,重整言家,侍奉老母,修整父兄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