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谁会和钱过不去?
说书人清清嗓子,又开始了他的滔滔不绝。
宁琬,也就是站在二楼的黑衣少年,见说书人识相地拿了银子开始继续讲故事,满意地转身推开门,进入雅间。
精致复古的雅间内,一人端坐于桌前。
墨色的衣袍笼罩全身,只能大致看得出是一位身形瘦削的青年,肩侧几缕白发从黑袍中露出,柔顺地搭在胸前。
顺着脖颈向上,半张狰狞的鬼面覆盖于左脸,露出来的右脸却是布满一道道红色血痕,从眼角向外蔓延,配上红色的血瞳,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绮丽诡异。
任谁看到这双血瞳,都认得出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魔族,恨不得退避三舍。
宁琬推门走入,径直走向黑袍人对面的空位。
一屁股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闷下:
“大人,我觉得这故事无聊得很,怎么您就这么爱听?”
还听了这么多天。
宁琬撇撇嘴,听着楼下说书人慷慨激昂的语调,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双手交叉垫在下巴上,一双狐狸眼眨巴眨巴地盯着黑袍青年:
——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这个修仙者和魔族结合诞下的“杂种”,仙界的修仙者们厌恶,魔界的魔族们轻视嘲笑。
最后差点被仇人撵进亡灵深渊。
血色弥漫的魔界常年不见阳光,可那天天边那抹血色格外浓重。
百年难见活物的亡灵深渊中竟走出一个人。
不,或许不该称之为“人”。
那冲天的魔气无疑不昭示着这是一位实力强大的魔族。
宁琬怎会甘心就此殒命于这个地方。
他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向那如同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人伸出手……
“走了。”
黑袍人忽地站起身来,转身就消失在房间内。
“诶——”
宁琬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眼前的人没了影,赶忙顺着残留的气息跟了过去。
恰好在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房间的同一时间,在楼下,两道身影踏进大厅。
在那两个身影踏入之际,似有所感,背着一柄长剑的陆向挽视线恰好望向二楼雅间。
而随着东方羡允与陆向挽两人的走入本来热闹的酒楼大厅静默了一瞬间。
原因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