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
毕竟,按照林煜的“酒后胡言”,这都是百年后的“历史”,于谦想到自己大概率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无关寿命,只是按照既定的“历史线”,他其实是会死在几十年后,未曾谋面的大明堡宗皇帝手上。
“土木堡便是开端吗?”于谦喃喃自语。
他虽然现在还很年轻,还没到在兵部担任左侍郎的时候,但在这几个月的认真听课下来,也还是看出了大明未来的“症结”所在。
如果说土地兼并、中央财政是根本,大明灭亡的根本是在于国家无钱,那么直接原因就是“土木堡之变”了。
因为“土木堡之变”葬送了大明的精锐武勋,致使从此文武失衡,以文统武,自然是后患无穷。
前宋的重文抑武便是前车之鉴!
“历史上应该是,但现在不好说!”
林煜忽然来了一句,给正在深思的于谦,说得愣了一瞬。
“林先生这话是何意?”
林煜说道:“字面上的意思,历史上的土木堡,确实是大明衰落的开始,但现在嘛……不好说了。”
于谦疑惑问道:“为什么现在不好说?”
“因为现在是现在,历史是历史,当我来到大明的这一刻,历史就已经在发生变化了,所以我才说,我只是历史的过客而已,让你凡事不要太当真,当真你就输了。”
林煜回答得很干脆。
换成一般人可能就听不懂了,但于谦不是一般人,他很快就明白了林煜的意思。
“林先生,您的意思是说,这‘历史’也是能够改变的?”
“为什么不能呢?就像你我,本就是有血有肉的人,历史不过是一段不存在(比喻)的时间线,我们只需要管好现在,比如大明要是立刻发兵灭亡女真部,难道百年后还能有女真部夺了大明江山的事情发生?”
这个比喻简单粗暴,于谦一下就理解了。
不仅理解了,他也同时顿悟了,之前埋藏心底困扰许久,对这大明天下百姓的“忠”与未来被堡宗泄愤杀害的“愤”。
此前,忠于天下与原始的愤懑,交织在一起,如同矛盾始终困扰于谦心底深处。
但现在,这股矛盾终于化开了。
一切不过只是过眼云烟,“历史”并非不可改,那自己的愤懑也就无从谈起了。
过好当下,为国为民,这才是他于谦应该做的事!
“林先生,学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