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插入三寸多深,鲜血从伤口处涌出,他的身子缓缓倒下,失去了生机。
“这时才知道悔改,似乎太晚了。”他摇头叹了一声,说罢便将那契约符攥成一个纸球,双手一搓,纸球立刻化为齑粉。做完这一切后,他一句话都没说,拉起铃铛的手,挤开厚密的人群走出了赌坊。
出了赌坊,李阡陌拉着铃铛继续往城门处走,走了许久却不见铃铛说一句话,奇道:“怎地这么安静了,你平常不是很能说的么。”
铃铛“呜呜呜”地哼了几声,双手连番比划,李阡陌何等聪明,一看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便笑道:“好了,你可以说话了。”
铃铛赶紧喘息道:“啊呀啊呀,憋死我啦。”
李阡陌促狭道:“你就别装了,之前明明看到你趁乱的时候喊得可欢了。”
铃铛吐了吐舌头,道:“都被你瞧见啦。”她顿了顿,又道,“刚才你那么长的一段话说的好厉害啊,几下就把那个长胡子的给说死啦,我听人说过,这叫舌什么什么的......”她说着便挠头苦想。
李阡陌笑道:“是舌灿莲花吧?”
“对,对,对!”铃铛激动道,“就是这个词,舌灿莲花,很厉害的。”
李阡陌淡笑道:“其实舌灿莲花是指人的口才好,能言善道,就像莲花一般地美妙,我一番话下来,说死了一个人,用这个词不大妥当。”
“妥当的,妥当的。”铃铛连声道,“阡陌哥哥说话比莲花还美妙。”
李阡陌刚想说她几句,却听背后有人叫道:“恩公请留步。”
李阡陌脚步一滞,喃喃道:“她跟来做什么?”说话间和铃铛转过了身来,只见褚楚正背着褚江海的尸体站在两丈之外,双眼淡漠地望着他们。
铃铛一眼便认出她来,嘻嘻笑道:“咦,姐姐,是你啊,你也要出城么?”
李阡陌轻拍铃铛的头,止住她的话,这才面向褚楚,问道:“你找我何事?”
褚楚向前走了两步,将父亲的尸体放至一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李阡陌眉头一耸,惊道:“你这为何?”
褚楚面色不改,淡淡道:“我愿追随恩公,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服侍你左右。”
李阡陌眉头微蹙,摇头道:“我不会收留你的,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