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情绪上难受:“我就是难受一下,一会就好。”
“大人您先去休息。”
顾修拍拍他肩膀:“男子汉大丈夫,有点出息,与其在这难受,不如想点实在的,”他偏过半边脸,回看那把椅子,“怎么将咱们自己人推上去。”
袁心豁然打开一条新思路,“唉!”
夜色寥落,太监在前头打着灯笼,宫灯劈开一道微弱的光,迎面肃王被几个人簇拥着从勤政殿出来。
“王爷。”顾修颔首。
盛如玥染恶疾的借口,骗的了百姓,自骗不了这些消息灵通的朝臣,作为一等鹿鼎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丧制,新帝登基章程事宜,如此重要顾修却没有参与话语,这事就很微妙,也说明了九皇子的态度。
种种迹象表明,顾大人如今怕是被猜疑了,待新帝登基之后,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几位大臣都伶俐的淡声略颔首,态度颇为冷淡。
肃王:“这么晚了,顾大人不去休息,这是要去哪?”
顾修:“打算去守一会丧。”
肃王简略嘱咐:“你这病好没好利索,还是要注意休息,别熬坏了。”
顾修:“多谢王爷关怀。”
短暂寒暄过后,顾修携了太监到灵台。
勤政殿,九皇子处理完繁杂的事务,已经是深夜。
内官打着拂尘,“殿下,阖该休息了。”
九皇子搁了最后一本奏折,莲花刻漏已经指向亥时,明明一身疲惫,眼睛亦疲累的不行,但是他没有丝毫睡意:“引路去灵堂。”
内官劝道:“登基大典近在眼前,白日里祭祀已经花费太多体力,殿下还是早些歇息。”
“不必多言,引灯前去便是。”
压抑克制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九皇子加快脚步走进去,一片素缟的灵堂,顾修跪坐在火盆边,往里撒着纸钱,火焰在他苍白如纸的面色上流淌,肩背挺的比直。
“胡闹!”
“你这身子骨不要了!”
“快回去休息。”九皇子斥道。
顾修:“殿下只说臣,您来这又怎么说。”
没有光,夜色下的人心难遮,能看见最深的罪,九皇子提了袍子跪下来,“孤睡不着,父子一场,想要尽这最后本分。”
顾修:“臣也睡不着,想尽这最后的臣子本分。”
“你为何睡不着?”九皇子眼睛乜过去:“难不成你对父皇有愧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