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以后,梁储于是礼让而位居廷和之下,不计较官位之高低。
正德帝听从江彬谗言,想遍游塞上,于是借口边关危紧,命令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统率六师前往,但是阁臣们都不赞同。梁储、毛纪泣谏,百官也哭谏,可正德帝就是要一意孤行。不久毛纪也称病不上朝。“储独廷争累日,帝竟不听。”后来,正德帝又“以‘大将军寿’肃清边境,令加封‘镇国公’。”梁储、毛纪上疏道:“公虽贵,人臣耳,陛下承祖宗业,为天下君,奈何谬自贬损。既封国公,则将授以诰券,追封三代。祖宗在天之灵亦肯如陛下贬损否?况铁券必有免死之文,陛下寿福无疆,何甘自菲薄,蒙此不祥之辞。名既不正,言自不顺。臣等断不敢阿意苟从,取他日戮身亡家之祸也。”说得入情入理,可是正德帝置若罔闻,巡幸宣府、大同,直到延绥,梁储等上疏十余章,正德帝都置之不理。
朱宸濠见武宗整日游嬉,朝政荒废,认为有机可趁,与都御史李士实、举人刘养正等加紧密谋,不轨事迹败露,遂决定叛乱,称奉太后密旨,令起兵入朝,集兵号称10万。面对宁王宸濠的造反,正德帝却想借此事显示天子威仪,顺便再到江南取乐,便下旨御驾亲征,命阁臣草敕,大学士杨廷和、蒋冕皆引疾,正德帝便叫梁储草敕,梁储深知其真实意图,不肯奉命,还力劝皇帝取消亲征。正德帝虽然大为恼火,却也知道梁储的忠诚之意,只好掷剑悻悻而去,如此逆龙鳞,确实是大大的不敬,可是面对武宗如此荒唐的行为,也只好冒死进言,敢于剑下冒死进言,确实需要大无畏的勇气,由此可见梁储刚正的性格。梁储虽然曾经是武宗的老师,可武宗的荒唐是众所周知,不会顾念往日的师长之情。
宗室秦王贿赂武宗的近侍江彬、钱宁、张忠等,请赐关中闲地作牧场,武宗不顾群臣反对,轻率允诺,并命令阁臣起草赐地文书。杨廷和与另一宰辅蒋冕称病不上朝,武宗非常生气,一再催促,梁储知道逃避拖延并非良策,便改变进谏方式,亲自起草敕文,巧妙地把太祖的有关禁令和秦王索地的心计和盘托出:“大学士杨公当草制,念曰,若草制恐贻后悔,不草又恐忤旨,遂引疾。……大学士蒋公亦引疾。公曰如皆引疾,孰与事君。上震怒,内臣督促草制。公承命草曰,制曰:‘昔太祖皇帝著今日此土不畀藩封,非吝也。念此土广且饶,藩封得之多畜士马,富饶而骄奸人,诱为不轨不利。宗社今王请祈恳笃,朕念亲亲其升地于王,王得地宜谨,毋收聚奸人,毋多畜士马,毋听狂人劝为不轨,震及边方,危我社稷。是时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