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将披风的绸带打了个结,将披风的兜帽给他戴上。
兜帽上一圈雪白而又密实的皮毛衬得林真的脸又小又白,艳丽得惊人。
顾凛勾着唇,黑沉沉的神色很认真:“那真真在京都陪我吧,待我年底休沐,和你一同去安远镇。”
林真一拍脑门,就知道这小崽子根本没打消过不让自己去的念头,他拉着顾凛的手转身:“走,现在就走,下人都套好马车了。”
开玩笑,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顾凛这小崽子从来不说假话。
身子还有些不适,但这么久林真稍稍习惯了些,没有一开始那么难受,到动都动不了的地步。
他拉着顾凛,自己走在前头,天空飘着细雪,宛如盐粒一般。
一样要跟着去的鹿鹿站在马车旁边,看见林真和顾凛一前一后出来,连忙把脚凳放到马车旁边。
林真站在院子大门外,松开顾凛的手,站在马车前望着他道:“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跟着阿爹阿父他们一起回来跟你过年。”
“嗯。”在外人面前,顾凛永远是那副冷淡到寡情的模样,叫人瞧着就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后背的皮。
随行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微微低着头。
林真看他崩着脸的样子,突然挨近他,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踩上脚凳登上马车。
他对着顾凛挥挥手:“进去吧,雪越下越大了。”
顾凛望着他,没有动。
林真知道,自己不走他就不会回屋去,叫下人们赶马往城外驶去,现在还没有到十二月,运河还能通船,予溪疃对在水泥路还没有修好的时候,他宁愿难受一些,快一些到安远镇。
马车辄辄地碾压在石砖上,林真捞开马车帘子,望着还站在大门外的顾凛。
他伸出手去,对着顾凛挥了挥,直到过了转角处,看不到了才把手收回来,抱着暖手的手炉。
今非昔比,如今他出去,哪怕只是京都城内到运河短短的路程,马车里也放置了装炭火的铜盆,手里还有一个皮毛套子的暖手炉,半点不觉得冷。
马车一路到了运河岸边,这会儿雪突然大了起来,又细又密,扑得人险些睁不开眼睛。
鹿鹿撑着一把伞,等林真从马车上下来后,往事先准备好的船上走去。
这艘船不带货,纯做游玩用,修建得精致华美,叫人一看就不俗。
就连住的也不是逼仄的船舱,而是上头的屋子,床榻摆设,十足的富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