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谢斐离去了。
盛云霖所乘坐的马车已行至郊外。
飞鹰在外面赶车,盛云霖一个人在轿厢里坐着,目光有些恍惚。她的左肩被包扎起来,胳膊吊着,不太能动,此时还隐隐作痛。昨天夜里她睡得不太踏实,几乎一直在梦魇,梦里都是鲜血淋漓的旧事,那些权谋和心计,利用与算计,以及过河拆桥的清算。
梦醒时,她又出了一身的冷汗。而这一次,不再有人将她拥入怀中。
她和谢斐之间确实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尴尬情绪,虽然谁也没有点破。
清晨的时候,他们分头行动,这种刻意疏离的感觉更加明显。
盛云霖重生的时候是初春,而此时已经入夏。为了防止被追踪,飞鹰没有走官道,而是驾着马车走了一条林间小路,此时道路两旁郁郁青青,满树苍翠,正是夏日光景。
盛云霖瞧了一阵儿,然后放下了窗帘。
外头的勃勃生机,似乎与她没什么关系。
她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度转醒时,天色渐晚,谢斐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你什么时候赶上我们的?」盛云霖问,「我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有一会儿了。」谢斐为盛云霖拿来水囊,「喝点水?」
盛云霖「唔」了一声,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思维也逐渐清明起来。
「你怎么和贾诚说的?没引起他的怀疑吧?」
谢斐大致描述了一下自己和贾诚的对话。
盛云霖嗤笑道:「此人真是蠢笨至极,这么容易就上了套。不过也好,霍玄承和梁王不想多也难,搞不好梁王在配合霍玄承的计划之前,还得掂量掂量。」
谢斐忽然对着她的脸伸出了手。
车内无处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