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白皙的侧脸上,他说:“只能靠着这个谎言度日了。”
白寨处在高原地带,又在最偏远的雪山脚下,百年来几乎和外界断了关联,这里落后,腐朽,任何卑劣的文化都能轻易在这里扎根,这些朴实的寨民甚至连汉字都不认识,想要控制他们,让他们相信一个腐烂的毒虫是拯救他们的神女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楚轻舟心知肚明,但他丝毫不对自己明知故问的搭讪感到羞耻,反而有些高兴,冷山终于愿意稍微搭理他一下了,即便听起来很敷衍。
——
让楚轻舟感到比活埋还要惊悚的是,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山洞里,而这个山洞竟被改造成了一间手术室。
在他看见手术室这些器械的这一刻,潜意识里长久以来对危险的感知骤然浮现,他几乎确定了白寨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走私人体器官?!
他和冷山被人押送进‘手术室’后,那几名抬棺椁的寨民便自觉离开了,而‘手术室’里的人似乎并不打算继续伪装下去,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见他们后,目露贪婪的眼神,像扫视物品一样将楚轻舟和冷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随后对着坐在一旁的女人说:“今年质量不错啊,霖姐。”
而这位被称作霖姐的女人正是方才在祭坛之上祈求上苍庇佑的女巫!
女巫摇身一变,成了穿着性感暴露的女毒虫,红色的背心上蜿蜒着一条黑色的眼镜王蛇,正吐着信子嘶嘶游移,女人百无聊赖地倚靠在手术台边上,将手中针管里的空气一点点推掉,戏谑道:“看着是不错,用起来不知道好不好呢。”
“哈哈哈!”几人顿时发出下流而猖獗的哄笑。
楚轻舟和冷山无声对视了一眼,他们虽从来不是队友,但在危急时刻却莫名地心意相通,两人都按兵不动,没有选择立刻暴露。
直到女人从隔间里抱出一名女婴。女人的手轻轻拍打着襁褓,仿佛在哄婴儿睡觉,但惊悚的是襁褓中的婴儿眼睛竟被人挖去了,黑漆漆的眼眶大而空洞,但最瘆人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婴儿那怪异的头骨……
她的头骨正上方竟插着一根细长的管!管里的液体从形态和色泽上分析,很大概率竟是水银!
这幅画面饶是楚轻舟看见,心中都升起一阵恶寒。
他忽然想起在来之前和小陈搜索了大量这里的相关资料,其中有关于制作人皮鼓的传言,和眼前看见的这名女婴有相似之处,心中不禁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