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说:“楚轻舟,不是我不信你,是你不信我。”
“你从没有完全信任过我。”
“你所谓的‘和我一起’,不过就是因为你通过分析我的种种行为,验证出了一个安全指数相对较高的结论,而现在的我,还算满足你的道德下限。”
“你对我态度的变化,是基于你的这个论证而生的产物,并不是你……”
并不是你情感所趋的导向,也不是你舍弃牵绊的选择。
冷山想,而他不需要这样理智的,权衡过后的爱。
“你今天能和我冰释前嫌,我并不质疑。”他言语轻柔,像是上位者的宽宥,又像是冰冷的裁决:“但我也完全相信,你会在我们的利益,道德,或最终取舍再次发生冲突的时候。”
冷山声音有些许沙哑:“把我丢下。”
楚轻舟彻底定住了,他哑口无言,心脏犹坠冰窖。
这番话明明充满了委屈的意味,可冷山却说得极为轻巧,并无酸楚,他甚至不敢去想象冷山当初面对那些事情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他曾经是那样翻脸无情的吗?
他曾经是那样冷血残忍地对待冷山的吗?
一阵寒风从病房的窗户缝隙里涌进来,冷山朝窗户那边瞥了一眼,视线又落回到楚轻舟裹满纱布的身体与并未盖好的被子上,须臾,他抬腿走到窗边,将那道缝隙合上。
修长的身影彻底隐没在黑暗中,少年的个子蹦得很快,他这些年长高了不少,与楚轻舟站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比对方略微矮上一点。
楚轻舟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低沉悦耳,带着真心实意却姗姗来迟的愧疚:“对不起,以前那些事都是我不好,我不否认,也不狡辩,但在草原上我对你的承诺,现在依旧不会变。”
冷山无奈又似忧愁地轻哼了一声,他来到床边,整个人陷在月色的阴影里,他倾身弯腰,贴近楚轻舟的耳侧,并无暧昧地低喃:“其实我后来想过了,不论是三年前在西北草原的你,还是在R城山峰禁闭室里的你,一直都没有变,只不过是我没看清你而已。”
“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也许都不是你的本意。”
“但我那时候还是很难过。”
“尤其是泰塔戈壁那一次,”冷山纤细白皙的指尖拎起被子一角,将原本滑落的被子提至楚轻舟胸襟,似有若无地替对方掖了掖,幅度小到令人难以觉察,却又是真真切切的一个动作。
他神色淡漠,唇齿间吐出这么一句:“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