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冷山则微微蹙起眉。
他实在不解,楚轻舟这个人是什么奇怪的体质,一个重伤昏迷失血过多的人体温竟还如此滚烫。
他几乎觉得自己被对方这滚烫的,强劲跳动的脉搏灼伤侵犯了。
他直起身,不动声色地后撤了半步,与楚轻舟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楚轻舟:“你……”
“你听我说完。”冷山恢复了冰冷的模样,叙述着并不愉快的过往,眼底却只有漠然,仿佛被冰雪覆盖,无论楚轻舟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无法融化那层冰冷的霜雪。
“那些只是我过去的感受,但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
“我们之间,没有谁是错的,也没有谁的手是不沾血的。”
“既然这样,谁都没有资格审判对方。”
“所以之前你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我都不会记在心上,因为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喜欢我这样的人。”
“你厌恶我的无知,厌恶我的血脉。”
“你一点都……”他垂下眼睫,敛去了眼底的神色,说:“一点都不喜欢我。”
“你可以为了你的队友引开敌人,可以为了人民随时牺牲,可以为了守护一片千疮百孔的土地付出一生,但你从没……”他顿了顿,还是轻声说了出来:“从没想过我。”
冷山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毫无温度,宛若西北边陲的风雪,吹拂过草原却不留一丝痕迹,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进入这双眼睛的主人的心。
“你对我的憎恶,就像你们山峰每一个人,对蚩的憎恶一样深刻入骨,我不会因为这个怪你,但也请你不要在做了那些事情以后站在我面前说你在意我,说我过去信以为真的承诺。”
楚轻舟在这一刻忽然有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恍然意识到冷山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仰头望着他,说出想要和他有个家的青涩少年了。
但令他彻底感到恐惧的并不是冷山的避之不及,而是冷山明知那次禁闭室时不是他的本意,却还是释怀了。
那么即使他告诉冷山他为他签了生死契又能挽回什么呢。
冷山已经不喜欢他了。
这是楚轻舟为这次对峙所下的结论,即使他万分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月色微动,窗前浮光掠影。
斑驳的光晕洒在楚轻舟缠满绷带的脊背上,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颓废而萧条。
半晌,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