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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不是来杀他的。
纤长的眼睫扇了两下,他视线下移,便看见自己缠着几圈绷带的手腕,这人竟还帮自己包扎了伤口,他有些不自在地抿着唇,不说话了。
一分钟后。
少年狼吞虎咽地将沈霆羽带给他的小米粥喝得一粒不剩。
“你刚醒,只能吃点清淡的流体。”沈霆羽见对方一幅完全没吃饱却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憋着笑提醒道。
少年端着空碗,眼睛瞥着别处道了谢。
“不客气。”沈霆羽起身,朝少年伸出一只手,话很简洁:“能走吗?”
少年顿了两秒,果断借着力,利落地爬起来,脚步虽还有些虚浮,只答:“能行。”
于是沈霆羽将少年带到塔尖,他们走上狭窄的旋转石阶,他用钥匙打开最后一扇铁门。
凛冽的海风与淡淡的咸腥味扑面而来。
高塔塔尖上是个露台,面积不大,但四面没了密不透风的围墙,比令人窒息的禁闭室舒服多了。
少年捱过72小时暗无天日的时光,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有些恍惚。
“过来坐。”沈霆羽在露台边缘坐下,单腿屈起,另一只腿悬空挂着,回头招呼少年。
少年犹豫了,倒不是怕从数百米高的塔顶坠下去,他有些担心被人发现,到时候牵连对方。
他有些紧张地环顾四周,问道:“我们坐在这里?”
“对啊,”沈霆羽不假思索:“你在里面关了快三天,我怕你成精神病了,带你出来透透气。”
“这么显眼,不会被发现吗?”
沈霆羽笑道:“不会,这地方太偏了,而且这片海域靠近离岸流,再过去又是断崖式的深海,没人敢过来。”
“除了你这种胆子大不要命的,敢从这个地方逃岛,也幸亏你没遇上台风天,不然早被暗流卷死了。”
少年毕竟年纪还小,脸皮薄,听对方这么说,当即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闷声说:“哦。”
他走过去,在对方身边坐下。
“再说了,虽然我们这位置高,但没灯光,晚上很难被人看见。”
少年又问:“那你偷偷过来,没被其他教官发现吧?”
沈霆羽挑眉,青年硬朗的眉目下隐有星光浮动,眼底常年蛰伏着的嚣张气焰与轻狂的底色终于显出蛛丝马迹,他说:“被人发现又怎么样,我是他们老大啊。”
海上的月色不比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