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好言相劝。
但对方显然不领情。
虞潇的情绪忽然失控,竟打开了冷恪清想要去玩他发丝的手,提高了音量道:“你又要赶我走!”
“你凭什么管我?!”
“我只喜欢你,只爱你!”
隐忍压抑多年而后终于找到机会爆发的情绪是最难控制的,虞潇现在大概像只啃咬主人衣袖的小疯狗。
红着眼尾谩骂,但每一个字却都在说着,求求你给我一点爱吧,求求你爱我吧。
“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又要一次次撩拨我!”
“我难道不是人吗?还是你不把我当人?”
“我也会伤心,也会难过,你对我那么坏,又来和我说什么喜欢我,现在呢,现在又要我去爱别人!”
“你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满意!”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忘了自己还跪着,还以一个下位者的姿态在向对方抗议质问。
他眼里的泪水在即将夺眶而出和硬生生憋回去之间徘徊,最终,左眼的一滴泪还是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冷恪清先是怔住,而后反应过来他居然被一个下属打了手,还被一连串劈头盖脸地骂了……
他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有趣,他眼底漫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像是嘲弄,又更接近掠夺。
随即,他屈起指尖,替虞潇擦去了那一滴泪。
“潇潇,”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刚才推我那一下,足够你死十次了。”
虞潇一愣,尤为绯红的眼尾更红了,他后知后觉自己失态了,此刻像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瞬间清醒过来,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恐惧。
冷恪清这种语调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十分生气,要惩罚他了。
“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
“对不起?”冷恪清哂道:“你会觉得对不起么?”
耳边响起清脆的咔哒一声,子弹上膛,下一秒,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
果然,刚才替他擦眼泪的行为只是‘杀人凶手’在以诱杀的方式玩弄他那逃不出猎杀范围,惊慌失措的受害者。
“我怎么教你的?”冷恪清唇角微微上挑:“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站起身,冰冷的枪口无情却又充满挑逗意味地描摹着虞潇的侧脸,从殷红的眼尾一路下滑到刀刻般的下颌,语调似是审判又似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