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装了消音器的AN—27发出沉闷的鸣响,伴随着一道血线飞溅而出,呈弯月状倾洒在玫瑰丛上。
蓝色工作服“扑通”一声瘫软在地,惊恐地看着上一秒还与他并肩的青年男子,那张称不上好看的脸上,正汩汩涌出鲜血。
子弹正中眉心,青年男子眼睛大睁着,死不瞑目。
滚烫的枪管冒出一缕蜿蜒的轻烟,虞潇吹了吹,爱惜地抚过枪身,收回怀中。
他似自语又似劝慰地轻声道:“那就将这句话带到土里去铭记吧。”
——
书房内。
复古的落地钟齿轮缓缓转动,庄严肃穆的钟鸣绕梁回荡,指针指向一点整。
殷文哲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推到冷恪清面前:“冷先生,赫尔罕那已经死了。”
冷恪清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眼皮都没抬一下:“你亲手做的?”
“是。”殷文哲摘下眼镜,朝冷恪清微微点头。
冷恪清拿起文件,随手翻看了几页,对于文件的内容,他不感兴趣,无非就是搜集来的赫尔罕那这几年背叛他,转移资金,勾结势力的证据,其中那些繁复且无用的细节与时间线索,他要知晓得一清二楚做什么呢?他从不在既定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既然殷文哲已经越俎代庖替他处决了赫尔罕那,也算少了一桩麻烦事。
至于殷文哲为什么这么急着除掉赫尔罕那,显然是自己也不干净,怕赫尔罕那暴露之后牵连了他。
但殷文哲对冷恪清来说太重要了,冷恪清并不想在AN17—I彻底研制成功之前动殷文哲。
冷恪清没有立刻给出态度,半晌,才慵懒地瞥了殷文哲一眼,薄唇牵了抹森寒的笑意。
“殷先生不愧是青年才俊,做事可真利落,不仅为实验室尽心尽力,还顺手为我除掉了祸患,看样子让你天天待在实验室里,都算屈才了。”
殷文哲从字里行间觉察出了冷恪清的警告,维持着脸上的平静,道:“您太客气了,为冷总分担些小事,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我一直很崇敬您,要不是您出资供我念完博士学位,我哪有今天。”
“而且您想要完成的实验项目,本质是造福人类的,这样伟大的计划,我作为医学生能够参与,是我的荣幸,我不过就是尽一点绵薄之力,您不嫌弃我就行。”
这段话说得虚伪至极,却又滴水不漏,将事实,野心,两方的利益全部抬上了明面,每一字都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