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有人这样抱住自已,认真的告诉她:“只要我在的地方,永远是你的家。”
林暮雨的耳边,是嗡嗡的耳鸣声。
她怔怔然低着头,眼眶忽然就莫名的发酸。
眼泪来得猝不及防,却又很顺理成章。
谢昭静静的抱着她,将她揽在胸口,感受她肩膀微微地颤抖,宣泄情绪。
从变故陡生到如今,足足七年时间。
她为人妻,为人母,像是商品一样被人推来推去。
可如今,她有家了。
谢昭……
他说是自已的家。
………………
夜晚带孩子比自已想象中的难多了。
谢昭睡在床外面。
这年头的床还是最老实的木床。
谢友振亲手打的,上面压上一层厚厚的稻草,再铺上一层竹垫子,最后压上垫絮。
家里稍微有点底子的,用棉花,没钱的就用破衣裳,一层层铺好,最后床单一罩,就是一张床。
谢昭和林暮雨睡的就是家里头唯一的棉絮子。
他睡在最外面,喜宝乐宝睡在中间,林暮雨睡在最里面。
这一晚上,两小奶团子平均两三个小时就要醒一次,嗷嗷哭,要么是饿了,要么是拉了,谢昭压根不会换尿布,也不知道喜宝乐宝喝多少奶,一时之间手忙脚乱。
最后还是田秀芬轻轻推门进来,在谢昭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去隔壁房和你大哥睡,后半夜我来,你明儿个还要去县城里头呢!”
田秀芬哪儿能不知道带孩子的苦?
她心疼谢昭,可也想让他知道,孩子不是这么好带的。
林暮雨帮他生娃,又熬在俩孩子身上,他总归要知道有多不容易,才能够记得媳妇儿的好。
谢昭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轻手轻脚将刚刚喂完奶的乐宝儿递给了田秀芬。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靠在床沿边上边哺乳边打瞌睡的林暮雨,轻声道:“妈,媳妇儿,辛苦了。”
田秀芬心中欣慰,推着他出了房门。
…………
外头。
已经是半夜一点了。
谢诚和谢友振还有谢恬捡了螺蛳回来,在院子里洗漱。
院子里点着马灯,冷风一吹,簌簌摇晃起来。
见着谢昭,谢恬眼睛放光,几步跑过来,喊道:“二哥!你瞧!我捡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