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车厢,好几个人都躺座位下面去了。”
睁开眼,发现是自己的头敲到了车厢的墙壁上。
他打了个哈欠,对面的小夫妻也睡得很香,女人的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自己身边的那名中年男人不见了。
他勉强站了起来,原地活动了一下腰,他个子高,头顶已经抵在行李架下方了。
“我这一大早赶车,还没来得及吃饭,小伢子,你也是庐州下吧?”
汉子瞥了他一眼,笑道:“附近乡里的,小伢子你呢?你看样子,还在念书吧?”
闻言,秋火明愣了一下,上回无城中学的江主任,他开车是半天功夫就到了,现在想想……那也是因为他开的是吉普车,沿途还不停……
狭窄的通道上,坐着好几個没有座位的乘客,也一个个耷拉着头,昏昏欲睡。
中年男人走了回来,小心地坐回自己的位置,这才骂了一句,“特么哪来的这么多人,老子都没地方下脚。”
早上的那个‘老虎爪’不经吃,早就消化了。
他摸出自己的军用水壶,喝了一口水,这会儿还不敢多喝,这一车的人,自己去厕所都够呛。
地上一个男人回了一句:“你特么好歹有个位置,老子还要坐一宿。”
秋火明赶紧摇头,“我等靠站了,叫外面的小吃。”
自己原本打算四个半小时到家的,现在看来,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放眼望去,几乎没有绿色。
汉子松了口气,取出一个烧饼,自顾自吃了起来,掉下的芝麻和碎片,被他灵巧地接住,一粒都没漏。
秋火明点点头,“放寒假了,回家过年。”
“包里有围巾,你系上吧。”
“风吹的真是冷。”对面的女人小声地说道。
不远处,有小孩的哭闹声,大家也习以为常了。
秋火明一屁股坐回原地,后排有人开了窗,正在抽着烟,烟气直接飘了过来,夹着着室外的寒气,让他打了个哆嗦。
“我还要倒腾两趟。”汉子大概也是习惯了,一脸的不以为然,“到家要第二天咯。”
这一段路是阴天,车窗外的景物越发的荒凉,将冬天的萧条展露无遗。
“别急,等再上几个人,我也得钻下面去……”
汉子擦了一下手,从看不出颜色的老棉袄里,摸了摸,摸出一个油纸包出来,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两个已经压得有些碎的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