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叫了两次,肖无恨才回过神来。
霍允笑笑:
“肖兄,这还没见面呢,就被人勾住了?”
肖无恨嘴角扯了扯。
“哪里,我只是被这曲子勾住了。”
说到这里,肖无恨顿了顿,低下头去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良久才抬起头来。
“二位兄弟,我知道你们无心于兵家,可是有一句话,我不吐不快!”
李玄微微皱眉:
“肖兄但讲无妨。”
霍允点头称是:
“然也,我等酒肉的朋友罢了,肖兄便是说得疯言疯语,也断不会从我二人这传出去。”
肖无恨勉强笑笑:
“虽然不怕你们传出去,倒的确算得上是疯言疯语。”
“二位以为在下,为何入了这兵家的大门?为何拜了这袁家的山头?”
不等二人回声,肖无恨便举起杯子,对着屏风拱了拱手,站起身来一饮而尽。
“无他,恨也!”
“在下恨这世道不公,恨这世道无常!修士修身为何?长生也!僧尼念经为何?成佛也!可谁把这天下的百姓当成个东西呢?”
“在下生于贫寒门第,得了侥幸,有些武力修为,这才没像是猫狗一般死在路上。”
“可我北凉百姓,死于这世道的,却纷纷扰扰不计其数,在下入这兵家,为的也不是功名利禄,只求能把这一条贱命,换来百姓安好。”
“可……”
说到这儿,肖无恨就说不下去了,攥着酒杯又坐了下来。
霍允不曾明白,李玄倒是喟然出声:
“可这百姓安好未得,你这功名利禄却有了。”
肖无恨默默点头。
自打入了袁家门下,他只觉得一腔子热血有了泼洒的门路。
可未曾想,在这天下大势之间,他肖无恨便是千手的罗汉,也不能靠一己之力安顿天下。
倒是给袁家卖命,挣了这左侍将的功名。
霍允不由得摇摇头:
“肖哥,你这是越活越倒退了。”
“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何苦至此?”
“我早些年读书的时候,也曾读的一身豪情,也想着把这一脑袋的学识,换了功名,为百姓多一分良心!”
“可到头来呢?”
霍允又灌下一杯酒:
“我的县官,被人家三百两银子顶了,你说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