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什么看着站在这墙角的少年这副既瑟缩又倔强的样子,竟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可恶的霸凌者,在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儿。「嗯?不对,是谁把他抱到床上的来着???」
在楚轻舟神游到九霄云外之际,一道略微嘶哑但依旧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要问什么,快问吧。”冷山仰起头有些生气地看着面前比他高出一大截的男人。
冷山双眸的颜色很清淡,是浅棕色的,像一盏明灭的琉璃灯,或者一只清澈的琥珀,此刻染着未干的一层水雾,显得尤为可怜,他虽然不太懂这个人为什么一见到他就像和他有仇似得,但看对方一身的伤,他也理解对方的处境。可分明是自己救了对方,却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粗暴对待,他心里既愤怒又有些委屈。
人类世界果然凶险,再也不想救人了。
楚轻舟失笑:“不是,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演了,你非要我从你身上把地图搜出来吗?”
冷山怔了怔,他那时确实捡到了湖面上漂来的地图,本来想着自己先收起来,到时候物归原主。
“你是说这个吗?”冷山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地图残片。
楚轻舟取过地图,端详片刻后眉梢微挑,果不其然,这少年就是那伙走私犯的内线。
楚轻舟冷声问:“你的代号是什么?”
“什么?”
“别和我装,问你什么答什么,爷给你留个全尸。”
“啊?”冷山微蹙着眉,不解地看着对方。他实在是不习惯和人类交流超过三句话,今天简直是破了大例,他的双颊泛着若隐若现的粉红色,与脖颈上青红的掐痕交相辉印,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那个,地图,是我在喀纳湖边捡到的,我不是要……”冷山想了想,觉得对方可能以为自己偷了东西,他组织了一下措辞,轻声道:“我没有想偷你的东西。”
楚轻舟微怔,见鬼了,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地图难道不是走私犯自己的么?为了保命怎么什么逻辑不通的话都敢编啊?
楚轻舟哂笑一声,他遇见过的这种被走私犯荼毒的少年并不少,这些年纪轻轻的孩子有些根本不懂什么是善恶,就被带偏了,他本就没想杀这少年,反正他的队友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回来接应他,漫漫长夜,他有得是时间和对方周旋。
楚轻舟:“你的手机呢?”他现在急需一个和队友以及总部联络的工具。
冷山又咳了几声,再开口时声音更嘶哑微弱了:“没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