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问:“大娘,是不是我听错了?”
“城破了?不可能的吧,城怎么……”
“丫头!快跑!!”大娘猛地推了他一把,嘶声吼道:“躲起来!”
阿花踉踉跄跄转身向自家的方向跑去,身后大娘高呼道:“别拿东西了!命要紧!”
阿花头也不回,“我爹娘在屋头里!”
几乎在她扑开自家院门的同时,外边就响起了马蹄声和街里街坊们的哭喊惊叫声。
接下来的一切对于阿花来说是毕生难忘的噩梦。
三个蛮子狞笑着骑着马破门而入,嘴里说着叽里呱啦的鸟语。
最先死去的是小弟弟。
可能是因为他的哭声太大了,所以蛮子们挥起了马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他今年只有五岁,所以他的脑袋也是小小的,落到地上时也像他人一样活泼可爱,蹦蹦跳跳掉到了很远的地方,就像他最爱踢的小布球。
接着死去的是爹爹。
因为弟弟死了,爹爹冲了上去,所以被蛮子举起斩马刀捅穿了心口,斩马刀捅穿,抽出,再捅穿……血液飚出来一股又一股,好似永远也流不尽。
阿花恍惚间想起了小时候,爹爹领她到河边,教她如何用鱼叉捕鱼。当时的她和爹爹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爹爹也成了被别人叉住的鱼。
然后死去的是哥哥。
因为哥哥想去救爹爹。
所以马蹄高高扬起,踢碎了他的脑袋。
她顶天立地的哥哥睁着眼睛躺在了地上,脑袋稀烂,白花花的脑浆和血水流了一地。阿花突然想起,每次家里买了猪下水,哥哥都会把猪脑花让给小弟弟,让弟弟补脑,将来好考状元。哥哥知道吗?他现在也被蛮子们做成了猪脑花?
阿花呆呆站在原地,耳边嫂子和阿娘的哭声忽近忽远,她眼睛都睁酸了,却发现自己闭不上眼睛,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急促的呵呵声。
恍惚间,她似乎被人从娘的怀里扯走了,然后被狠狠推倒在地,有人压在了她的身上,扯着她的衣服。
她轻轻扭了扭头,在不远处看到了挺着大肚子躺在地上被蛮子扒衣服的嫂子。
那个蛮子怎么可以压嫂子?嫂子怀孕都八个月了,马上就临盆了,现在每天都躺在床上养胎,连路都不多走的。
嫂子凄厉的哭声宛如一盆冷水兜头向她泼去,她突然清醒了,知觉,听觉,视觉,痛觉,连同心底的悲伤都回来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