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里几乎低不可闻:“有人想要杀我。”
傅柯茂向来咋咋呼呼的声音这时竟然无比沉稳可靠:“我看到了,不用担心。”他紧紧贴上乐景的后背,微喘着说道:“我掩护你出去。我姓傅,他们不敢对我开枪的!”
若是不小心擦枪走火,枪口和子弹可不会管你姓什么!
可是如今也不是矫情的时候。所以乐景便对他点了点,认真说道:“我欠你人情。”
在傅柯茂的护卫下,乐景磕磕盼盼,终于挤出了礼堂大门。
门外都是无脑乱跑六神无主的学生,他们尖叫着来回问道:“怎么了?谁开枪了?”
“有人死了吗?”
“真有人开枪吗?”
乐景知道此时他也并没有脱离危险。他粗略地看了眼四周,想要找个偏僻的地方先躲起来。
“快报警!有人派了杀手来暗杀守夜人先生!”傅柯茂宛如护崽的老母鸡般把他护在身后,大声吼道:“先生被子弹击中受伤了!恳请各位义士护送先生去医院疗伤!”
此话一出,原本叽叽喳喳的人群便是一静,一时间无数道目光向傅柯茂和他身后的乐景看去。
乐景为傅柯茂出乎意料的发言而愣住了几秒,他气急道:“若是杀手有同伙埋伏在这里呢!”他拉住傅柯茂的胳膊肘,匆匆说道:“快,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乐景不知道他此时右肋擦伤处流出的血,已经从中山装被子弹割开的切口处漏了出来,血在衣服上晕染开大片黑团,如此形容在他人眼中看来无比狼狈。
此时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在思考各种各样的对策,痛觉已经被大脑下意识屏蔽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他调动用来警惕未知的危险了,他根本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受伤了。
傅柯茂头回脑子转的那么快,他又冲着蠢蠢欲动的人群喊道:“愿意帮助先生的同学,请互相背对着手牵手组成圆圈,把先生围在中间,我们有这么多人,杀手不敢对我们动手的!”
傅柯茂这话一出,立刻有不少年轻人积极响应。
就像那首诗中的一段话: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本来就是热血沸腾,容易被鼓动的年纪。青年人的热血也是最纯粹,最真挚,最难熄灭的。
只要一颗火星,这些还天真的相信着公平和正义,相信着邪不压正的少年人便会被轻易点燃,向这个冷漠的世界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