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一团裹着石头的纸团扔进他的院子里,纸团上只有八个字:“离开华夏,方可活命。”字迹歪歪扭扭,应该是有人特意用左手写的。
乐景隐隐觉得这张纸条是那个特意从枪口下绊了自己一脚的人写的。
第二天,乐景就病了。
心灵的疲惫似乎影响到了身体,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衰败下去。
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乐景突然觉得腻味透了。
这具纸糊一般的身体真是让他腻味透了。
这个操蛋的世界真的让他腻味透了。
乐景闭上眼睛,隐隐约约能听到屋外李淑然小声的呜咽声,心火越烧越烈,有头愤怒的狮子在火中咆哮。
他们想让他死。
他也的确就要死了。
他们甚至不用暗杀他,他的身子就撑不了多久了。
所以他病倒的这一个月以来,外界格外风平浪静。
那些人也不急着暗杀他了。
给他诊病的医生里应该也有他们的人。
所以他们都在等他死。
等待他无力地病死在病床上。
可是……
乐景一边咳嗽一边笑着,幽深的双眸里燃着滚烫的火焰。
他为什么要如他们愿呢?
他们以为一个将死之人就翻不出来什么风浪了吗?
他们以为他死后他们就安枕无忧了吗?
做他妈的青天白日大梦!
李淑然听到屋内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担忧地冲了起来:“哥哥,你没事吧?”
在她的视野里,只见先前奄奄一息被医生通知准备后事的大哥坐了起来,他的面容沐浴在阴影里模糊不清,只一双凤眸亮的惊人,里面含着孤注一掷的狠意。
“哥哥……?”
“淑然。”哥哥冲她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声音轻柔飘忽:“可以帮哥哥一个忙吗?”
李淑然咽了咽口水,声音下意识地放的很轻:“什么忙?”
“告诉我的朋友们,我就要死啦。”青年嘴唇一张一合,仿佛毒蛇在危险地吐着蛇芯,“如果他们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听一听我的遗言吗?”
李淑然如坠冰窟。
“不!你不会死的!”她冲了上来,紧紧攥住乐景的手,状若癫狂:“我会给哥哥请来最好的医生,给哥哥开最好的药!所以……”她响亮地抽泣一声,目露哀求,不知是在说服乐景还是在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