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都透着凉意。
庄一寒无意识往那人怀里缩了缩。
陈恕从庄一寒口袋里摸出车钥匙,然后打开车门将对方安置在副驾驶,驱车去了附近的一家星级酒店。
这个人的洁癖很严重。
陈恕上辈子不懂规矩,也没人教他怎么做,稀里糊涂就扶着醉酒的庄一寒出来了,当时因为口袋拮据,只能找了个二百块钱一晚上的破烂小旅馆过夜,现在回想起来,这样的相遇从一开始就糟糕到了极点,结局又会好到哪里去。
陈恕望着前方的道路,不知在想些什么,雨刮器一下一下运作,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车窗。昏黄的路灯光影倾撒在挡风玻璃上,混着蜿蜒的水流晕成一片,那些斑驳的影子落在他凉薄的眉眼间,看不出悲喜。
夜间的马路并不拥堵,没过多久陈恕就把车驶到了最近的一家五星酒店,他从庄一寒的钱包里找到身份证,在前台订了一间两千块的高级套房,上个月兼职发的四千块工资立刻缩水到只剩一半,他却连眼睛都不眨,直接带着人上了楼。
反正他上辈子欠庄一寒的够多了,倒也不必吝啬这两千块。
高档酒店和便宜旅馆到底还是有区别的,里面四处都灯火通明,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熏香,洁白的床单上用玫瑰花瓣拼成了一个爱心,半通透的玻璃设计让整间房充满了若隐若现的暧昧气息。
陈恕弯腰把庄一寒安置在床上,随手将被子掀开,那些嫣红的玫瑰花瓣便簌簌落下,像是下了一场寂静无声的雨,落地时比雨水更让人可惜。
陈恕看也未看,他俯身帮庄一寒轻轻褪去外衫鞋袜,又把对方的西装外套拿去让酒店服务员帮忙熨烫,明早再送过来,等做完这一切,这才起身走到了露台外独自坐着。
外间风雨飘摇,酒店的露台也有少许遭殃,夜晚湿寒的温度透过一点一点浸透皮肤,连衣服都沾染了潮气。
陈恕却好像感觉不到冷似的,他坐在茶几旁,在口袋里摸索片刻,最后拿出了一包没开封的烟,花花绿绿的外国牌子,好像是段成材送的,他早已忘了味道,记忆中仿佛是淡淡的果香。
打火机磨砂轮擦响,跃出一簇幽蓝的火焰,细长的香烟被点燃,一缕雾气袅袅升腾,在夜色中更加醒目。
陈恕垂眸轻弹烟灰,不知想起什么,又起身将仅剩了一条缝隙的阳台玻璃门彻底合上,这才重新回到原位。
凌晨两点,这个时候学校寝室已经关门了,只能再坐四个小时,等天亮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