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模样,惊讶之余四下张望,想找出非寂躲在什么地方,结果找来找去都没看到人影,正犹豫要不要去别处找找时,就听到尘忧哽咽道:“阿寂你乖一些,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流景猛地抬头,猝不及防看到尘忧怀中孩童的脸。
她:“……”
刚才看尘忧急成那样,还以为她抱的是非启,没想到竟然是非寂。
流景正惊讶着,又有医修急匆匆来了,给小非寂检查一番后道:“阎君这是惊吓过度,再哭上三五日应该就好了。”
“哭上三五日?你说得轻巧!”尘忧一对上外人,还是一副凌厉刻薄的模样,“不如本宫杀了你家中幼子,让你也哭上几日如何?!”
医修连忙跪下:“若、若冥后不忍阎君如此,小的还有一个法子。”
“说!”
“冥后可以自己的心头血为药引,再配以百年修为佐助喂给阎君,片刻之内阎君定能痊愈,只是……”医修面露迟疑,“只是这样一来,冥后也会伤了元气,要病上好一段时间。”
“莫说只是病上一段时间,就是将本宫的命给他,只要他不哭了,本宫也是愿意的。”尘忧说着,当即划破手腕放血。
鲜红的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小非寂眉心,转瞬便消失不见,小非寂若有所觉,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尘忧面色苍白,却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场景一换,小非寂五岁左右的样子,漫山遍野地疯跑,嘻嘻哈哈的快乐如风,偶尔因为太过贪玩被父君驱风责罚,也会机灵地躲到尘忧身后,尘忧便立刻气场全开,横眉竖眼跟驱风吵个不停,等把驱风气走了,再叫人端好吃的给小非寂。
“你是我儿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懂事,也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包括你父君。”尘忧说到一半,看着小非寂专注吃饭的样子,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流景看着她在小非寂脏兮兮的脸上亲了一下,又拿出针线学着凡人母亲的模样,不太熟练地给小非寂做衣裳做鞋,一直忙到深夜才疲惫睡下;看着她学做许多糕点,又用灵力温着,随时随地都能掏出一块讨小非寂高兴;也看着她筹谋策划,严防驱风那些新宠生下孩子,以免会危及非寂的地位。
流景看着非寂记忆中的一切,突然明白了为何尘忧和非启几次三番对他下死手,他仍然会心软纵容。若尘忧一直对他苛刻也就罢了,偏偏在他幼年无依最需要母亲的那十年里,她呕心沥血付出全部,做到了一个母亲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