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好车,步履沉重地走上楼去,家里母亲早就穿着整齐地等着我的归来,每年的大年三十,是我们整个景氏家族大聚会的时候,少了谁都不行。见到我回来,老妈不容分说塞给我一堆礼物,拉着我就往姥姥家走去。
有人说家庭里最幸福的事就是父母离儿女的距离是一碗汤不凉的距离。姥姥和姥爷是最幸福的父母,由于是厂矿家属院,几个儿女住得都非常近,走路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
姥姥家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姥姥、姥爷安祥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几个姨忙着在做年夜饭,姨父们在闲聊,小辈们扎堆躲在屋里看碟片吃零食,屋里满满的全是团圆幸福的味道,这味道闻之即醉,这种温暖是家的温暖,是任何情感都不能替代的,这份温情只有离家在外的游子感受最深。整整30年了,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我们老景家的家规就是逢春节必须全家到齐,只要有一个人不到,姥姥、姥爷就是寝食难安,年夜饭都吃不下,不论多远都要把离家的那个人等回来,哪怕是看一眼,说一句话。不论家里条件好坏,年夜饭老人坚持不允许到外面包桌,必须在家里吃,几个姨们往往从小年就开始准备年夜饭的食品,姨父们掌勺,我们只管吃。一家二十多口人虽然辛苦,但其乐融融,所以30年了,没人敢破坏这个规矩。而我离家越久越想念这份温暖,离家越远越忘不了这份温情。以前的春节于我而言是理所当然地享受这份团聚,今年的我却尤其珍惜这份四世同堂的天伦之情,对于两位80多岁的老人,我们这些小辈能给予的也只有这份团圆的孝心了。
每一年的春节对我而言也是一个寝食不安的年关。七大姑八大姨的逼婚相亲,年复一年地重复上演着,我除了点头、嗯、是之外再无言语,每次提及都如坐针毡。而30岁的我,如今已经成为大人们眼中的黄金剩斗士,柯楠也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但一提及相亲,这个家伙没有一次不是拿我当挡箭牌,口头禅就是姐姐都还没结婚我怎么能先结,说完还总是朝我得意地挤眉弄眼,每次让我听到总是气得我牙根痒痒。
今年的年夜饭我吃得心不在焉,一吃完饭就躲到小屋里和几个弟一起看碟片。说是看碟片但分明是坐着对着屏幕发呆。好不容易熬过了年三十,一回到家里我就扎进被窝里,整个春节我都缩在家里蒙头大睡,老妈以为我是太累了,每天拼命地给我做各种我爱吃的饭菜,向晴海每天都会发短信问我的身体情况,身体的伤痛在慢慢恢复,心灵的伤痛却找不到救治之法。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慢慢懂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