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的事,无疑在京都掀起了滔天巨浪,第二日的早朝难得安静,最后出金銮殿的时候,就连一向极不对付左相司马南,也走近陈申说了句节哀。
这样的事,搁在谁身上都叫人难以接受,同朝为官多年,平素政见不合不对付是一回事,人家摊上了这样的事,谁若还想着往日的不合而落井下石的话,也未免太掉身价了。
在天子脚下发生这样恶劣的事,自然不会悄无声息的了结,三四日的酝酿,所有人都在观望着事情后续发展。
这期间,连左相府都被查过,只不过一切都是在暗处进行,而面对着帝王的这等怒火,司马南显得格外的配合,安静得过分压抑。
他是明白人,自然知晓在这样的当口,十之八九的人都会疑到左相府头上,既然他没做过此事,问心无愧,便也没什么可遮可挡的,任由上头的查便是了。
清白人自留清白,谁也没甭想凭空诬陷他。
就在第五日夜里子时,羽林军悄无声息的围了锦绣郡主府,这座昔日里荣光无限的宅子才失去了主人,又迎来了免顶之灾。
无人知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天明得到消息时,偌大的郡主府已经人去楼空,连只苍蝇也见不着了。
所有在郡主府上伺候的人,不论出处,一律收押大理寺,就连平日里与锦绣郡主走得稍近一些的贵夫人都难以幸免,天不亮就被一道圣旨请到了明兰宫陪皇后喝茶品诗。
可怜她们连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上自家马车入宫的时候腿肚子都是抖的,平素养尊处优惯了,真要出了个什么事,心里六神无主慌张心虚得很,只面上还是强自镇定。
陈鸾这日也难得起得早了些,养心殿的床榻比明兰宫的又软上几分,倒是将她赖床的毛病又隐隐养了回来。
纪焕也是乐见其成,半分不管她,每回她早间被男人更衣的动静吵得迷迷糊糊睁开眼,便又会被他哄着睡过去,再一起来,太阳都快挪到天的正中间去了。
今日倒好,就连更衣的声儿也听不见了,陈鸾起来一问,便听葡萄边将帘子挂上,便笑着回:“皇上体恤娘娘身子弱,需得日日好生养着,今日晨起更衣便去了外殿。”
末了又忍不住抿唇笑,声音压低了些:“皇上对娘娘可真好。”
照她看,便是寻常百姓人家,都尚且找不着这样体贴入微的夫郎,主子过得如意,她们伺候的人也跟着得脸,这样的日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明黄色的络子半垂在空中,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