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和三当家从梦里惊醒, 互相对视一眼,说出来发现两人做了相同的噩梦。
心下不安,悄悄观察正在房间里写字的两人, 见青岩脸上没有墨痕这才舒了口气,但因这噩梦,一时半会也不敢对他再动手。
房间中正在写字的青岩问花蕖:“寨主,此地离九原山颇近,修仙者不曾来过吗?”
花蕖一边歪歪扭扭地书写自己的名字,一边说:“他们若是来过, 你也不会被我绑上山啦。害, 我们这等舔血的营生,就是过一天是一天。”
“此话怎讲,仙者慈悲, 顶多不过打发你们下山谋生不要作恶, 难不成还能要把你们尽数剿灭吗?”
“当然啦,我们手上可是沾了人命的。”花蕖说时轻描淡写, 不知是看轻别人的命,还是看轻自己的命。
她放下毛笔,很不满意自己的丑字,揉成一团扔了, 说:“还是夫人的字好,你再多写几遍我的名字, 我喜欢看你写字。”
青岩照做, 又写了几遍“花蕖”, 他的字平静缓和没有任何的锋芒, 细腻得像是蜂蜜倒出来时未断的丝。
花蕖胳膊放在桌案上撑着脑袋说:“夫人,你把这两个字念出来。”
“花蕖。”
“嘿嘿。”花蕖笑着又提笔, 在蕖后面添了个儿,说,“只念后面这两个。”
青岩被她这举止逗笑,照念道:“蕖儿。”
“嘿嘿嘿。”花蕖心里高兴,靠近亲了下他的脸颊,“真乖!”
青岩将她搂在怀中,轻柔地又唤了一声:“蕖儿。”
花蕖高兴地直往他怀里钻,自然便看不见他眼中的神色,更像母亲拥抱孩子的温柔,只是眼中带着几分怜悯,像是已经知晓她的结局。
山路曲绕,道路坎坷。
押运米粮的队伍行了好几天才才到附近的一个城镇,一部分人进行些许补给,一部分人去官府上告,途中被抢劫一事。山贼匪寇向来是最麻烦的,这可不是小小知县能应付的,就算整个官府的官吏都出动,都比不上他们人多。
要对付山贼,还得层层上报派兵前去,知县嘴上应下要主持公道,将人送走后便不管了,反正不在自己的辖地里,就不要自找麻烦了。
客栈中生意不错鱼龙混杂,众人才走进去,就有一名白衣修士投来视线,惊讶道:“挽柳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