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今夜月色太温柔,又许是丹阳宫中的那一盏酒劲太大,元欢一张嫩白小脸上茫然与纯良交织,呼出的热气透过衣物蔓延到严褚胸膛上,惹得男人一再低眸。
他想去寻她的手握着,元欢察觉到他的意图,便乖乖地自觉地将冰凉的小手送到他掌中,那般小模样,看得他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低的哑笑来。
这份温柔实在,叫他等了好久。
半晌,元欢昂起下巴,朝外头瞧了几眼,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我得回去了。”
毕竟园子里还住着那么多人,稍有用心的人一打听,就能知道她是什么时辰进的辰林宫,耽搁的时间长了,难免会引起流言。
虽然她已没什么清誉可言,但总归对高家名声不好,高薇和五姑娘日后还要出嫁,不能被她连累。
严褚皱眉,有些不满地捏了捏她玲珑小巧的指骨,“回去做什么?”
“留下来陪朕,嗯?”男人气息有些不稳,在她脖颈一侧流连,分外贪恋这分寸之地,不过须臾,元欢雪白的颈子上便多了块惹眼的红痕。
像是洁白的雪地里突然绽放的寒梅,严褚食指摩挲着这个印记,神色餍足,顺带着勾起她软下来的身子,笑:“丹阳宫中,饮了不少酒?
严褚顿了顿,言语中都是蛊惑人心的意味,又问:“和唐延一起进殿的?”
他每在耳畔说一个字,元欢便要往后瑟缩一下,身子软成了一滩水,等他话音完全落下,她在一片恍惚中终于明白了过来。
她今晚若是留在这,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现在想退,又太晚了一些。
红烛泪干,元欢一头如海藻般的黑发铺满枕头,又像流水一般蜿蜒,柔柔地缠绕在被男人扼出红痕的手腕上。
诚然,元欢的嗓子已然沙哑,她咬着唇,从喉咙里发出弱弱的像小兽一样的呜咽之声,严褚低低地笑,汗水带着灼热的温度,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下次……”严褚话才说出口,一愣,而后失笑,他伸手捞过小姑娘软绵绵的身子,将她汗湿的两绺乌发挽到耳后,哑得不像话的声音里尽是怜惜,“没有下次。”
元欢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听着他这话,却不住地往后缩了缩,睫毛颤颤扇动几下,泛着红意的眼尾又缀上一颗泪珠。
“皇上明明都知道……”
她以为昨夜唐延偷偷摸摸溜进她院子的事无人知晓,直到方才,男人一声声危险的逼问传进耳里,她尚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