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浆乳黄色,稠稠的,味道很酸,要掺了蜂蜜才好喝,初三复习的时候,陆香穗可喝了不少回。
王浆这东西不能久放,当时他们又没有冷藏的条件,许清明每次采集的都不多,几乎全进了陆香穗的肚子。这东西可是极好的营养品,也怪不得她虽然瘦,体质却越来越好了,感冒都少有。
听到说补脑子,陆香穗便撅着嘴说:“考都考完了,再补还有什么用!就我这笨脑子,真担心考砸了。”
“考完了就别光想着,自己烦得慌。”许清明看着桶里的蜂蜜多了,便赶紧叫陆香穗,“去去,别想了,笨就笨吧!赶紧帮我把那边的白桶拿过来。”
这时节花生、大豆才种下地,老农民手里的陈粮少,许清明便暂时没再收花生和大豆,就只收山货药材,重点还是最能挣钱的山蝎子和几样草药,十天半月送才一次货,有了空闲,便去摆弄他那些蜜蜂。
于是,陆香穗便整天跟着许清明摆弄蜜蜂,渐渐也熟悉了这些小生灵的习性,白天去开满杂花的山坡放蜂,蜂箱安放好了,傍晚要给它盖上遮雨盖子,早晨再给它取下来。有时蜂箱换到新地方,需要看守,许清明便索性住在蜂棚里。
自然的,他住哪儿,陆香穗也住哪儿。
可是蜂棚不比家里,地方小啊,除了放一些工具杂物啊,蜂蜜桶啊什么的,便只放得下一张床,总有些不方便,偏偏陆香穗还越来越随意,在许清明面前似乎就没了姑娘家的自觉,嘴里咬着香瓜,身上只穿着当睡衣的小碎花的短袖衫裤,无领无袖的宽松小衫子,露出小脖子和两条细瘦的胳膊。那裤子幸好快到膝盖,露出两条腿耷拉在床边,两只白嫩嫩的脚丫子还自在地来回晃悠着。
这丫头……越来越欠教训了。
许清明看着她占据了棚里唯一的床,心说这样的夏天,棚里的绳床又小,自己也只好打地铺了。她就算是心无邪念,可他一个大男人,要是这样挨着她挤一张床,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香穗,你看看你什么样儿!”许清明终于没忍住要教训她。
“怎的啦?”陆香穗停住晃荡的脚丫子,嘴里还咬着香瓜反问。
“你看看你,十六七的姑娘家了,这什么形象,让旁人看到了像个什么话!”
“谁能看到?”陆香穗毫不为意,嘴里嘀咕着,“谁敢?我放蜂子咬他。”
许清明心说,我不是在这儿吗,不过想了想,算了,懒得说她了。这丫头让他养了这一年多,虽然不至于夸张地说“即当爹又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