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皮有些撑不住,既是羞愧,又觉感激。
温颂没空在意段壑的想法,只因从山壁中射出的流火越来越密集,漫天的火光将几人包围其中,无路可退。
随着火焰的不断增多,盘桓在红绫外面的火焰攻势更为凶猛,几乎快要卷上他的手背。
温颂感受着快要近身的烧灼,脑海中倏然闪过一道灵光,他的目光跃过陶宛丘,落在了他身后默不作声的姬涉身上,更准确的说,是他腰间的黄皮葫芦上,他记得很清楚:两人初遇时这东西不在,赶往回蒙山的路上也不在,偏偏进了这片长林就在了。
这样危险的时候把一个黄皮葫芦系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不是放在纳戒中,说明了什么?
温颂觉得:这东西一定是重要极了,且是重要到关乎性命的地步。
他看着艰难抵挡的几人,朝着姬涉挪去,在距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弹出一道气机。
姬涉阻止不及,葫芦上的软塞瞬间被打到地上,与此同时,葫芦中飞出了数道殷红符文,飞至空中。
符文一出,山壁后的戾声霎时停了下来,火焰也收了回去,似是……在害怕这些符文一般。
伴随火焰而去的是长久的沉默,段壑看向姬涉,目中带着怀疑和打量,“既然姬道友有办法驱除火焰,为何不早些拿出来?”
姬涉看着腰间被打开的葫芦,余光瞥了温颂一眼,带着分明的杀意,只是他垂了眼,无人看见,“此乃囚禁凶兽的咒术,我本想等大家将凶兽引出之后,直接将其困住,若提前拿出,未免打草惊蛇。”
“可你并未提前与我们商量,”温颂上前两步,走到姬涉面前,“是从来没有想过,还是希望我们将凶兽引出,最好再斗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你好坐收渔利?”
温颂刚受过伤,眼圈还带着红,氲了水光的眸子并没有多少威慑力,段壑看他一眼,将人挡在了自己身后,他转向姬涉,目光锐利,“姬道友来云水间寻求庇护与合作,如今看来,似乎没有多少诚意。”
姬涉望着段壑,忽然叹了口气,歉意道:“是我错了,我与陶道友他们并不熟悉,无法将这样的家族隐秘告知。”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姬涉口中说出,陶宛丘的面色淡淡,“既然并不信任,我们之间的合作大可不必继续下去。”
“好。”
姬涉既知达不成目的,便也不愿再去挽回,他收回葫芦走向山壁,淡青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温颂看到这里都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