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都做不到。”
顾音想到宋医生刚才跟她说的话，对关誉安慰道：“你只是还有点不习惯……”
“习惯我是个废人吗？”
顾音顿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跟你一样的人，他们也没有放弃自己，还是在努力适应，让自己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
关誉笑了一声，自嘲道：“对啊，不管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像’个正常人而已。”
顾音抿了抿唇，没说话了，这阵子她看了不少残疾人的资料和视频，里面当然有非常励志的，他们积极乐观，努力生活，就算一个人也能照顾自己。但他们也说了，没有人能真正接受自己残疾了这件事，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拥有健全的身体呢？
他们乐观坚强，是因为如果不乐观坚强，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她去看那些人记录的生活，本来是想用来鼓励关誉，但看完后，她又觉得任何鼓励的话都是那么苍白。就像关誉说的那样，不过就是些漂亮话，真正要面对这一切的，还是残疾了的他们自己。
病房里就这样安静了一阵，关誉看着顾音低垂着的头，又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想冲你发火，只是有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顾音摇了摇头，她早就认识关誉，他原本也是个有涵养有风度的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最难过的应该是他自己。
顾音来了后，关誉又渐渐冷静了下来，之后护士来给他做日常检查，他也比较配合。
今天陆宁宁当班，听说早上关誉又在病房里大闹了一场，便有些不放心地过来看看。护士正在给关誉量体温，顾音就站在旁边，陆宁宁站在门口小声喊了她一声，顾音看了她一眼，跟关誉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嗯。”关誉点点头，朝门口看了一眼。这个人他认得，是陆家的千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最近跟顾音来往密切。
陆宁宁见顾音出来，便挽上她的手，跟她说：“走吧，我请你下去喝杯奶茶。”
医院里有个便利屋，提供一些饮品和蛋糕，平时病人家属和医护人员都会来这里吃点东西，休息聊天。顾音跟她去了楼下，刚在便利屋坐下，关誉妈妈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是孙阿姨，我先接个电话。”顾音把电话接了起来，“孙阿姨，你好。”
“顾音，你还在医院吗？”关誉妈妈在那头问。
“还在，关誉刚刚已经吃了药，这会儿正在做日常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