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在这清远城住了四个多月,其实对它并不算熟悉,高门大户对子女管束严格,尤其是对女子,并无多少出门机会,当初刚来清远时是第一回 ,后来与灵儿一块外出收买蚕卵是第二回,还有去往寒山寺时是第三回,这回离去是第四回。
四个多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却又像是过了许久许久。
像是一场梦似的。
清晨的风透着一股凉意,不知看了多久,脸被吹麻了,柳莺莺终于缓缓落下帘子,揉着略微发麻的手臂转身回到了马车里。
刚一转身,便见吴氏一脸关切紧张的探问着。
“可是外头气味难闻?”
“可还要紧,若是难受的话,便在吃个李子压压。”
又道:“马车会不会驶得太快,颠得慌。”
说着,忙要去吩咐车夫驶慢一点,生怕颠簸到柳莺莺,还有她的肚子。
柳莺莺见状,忙将人阻拦道:“娘,我没事,好得很了。”
又道:“再慢,到中午都赶不到码头了。”
柳莺莺隐隐有些无奈,自……后,吴氏便一直如同只大母鸡似的,时时刻刻将她这个小鸡仔护在身后,生怕被突袭的老鹰给叼走了似的。
其实,吴氏的担心还不仅在此,若女儿有孕,她更担心回程的船只,毕竟怀孕早期不稳,而女儿莺儿偏生是个晕船的,当然,最最让她担心的还要数——
“莺儿,昨儿个那位霓裳姑娘是怎么回事?你可知?”
原来昨日及笄礼后,回到沁芳院一家子便开始马不停蹄收拾行囊,昨日种种惊心动魄,柳莺莺回去后却任何并没有只言片语。
例如,莺儿红拂的身份如何暴露呢?
又例如,为何会再出现个跟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红拂?
再例如,昨日,隔壁那个姚丫头为何要耗费这么大的力气,来陷害对付她的女儿?
当然,更令她震惊的是,在这般铁证如山的证据面前,女儿又是如何彻底摆脱红拂这顶帽子的。
尽管,她明明亲眼所见,却分明一脸困惑。
这一切种种,都疑窦丛生。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一切是否与——
吴氏不由微微垂目,将视线落在了女儿还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却见柳莺莺默默避开了她的视线,道:“霓裳是我的旧识,昨日……有意帮我一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