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的理想、抱负、情感都还有机会得以实现,它去,将带走我40年辛苦打拼的一切,公司、资产、感情、亲情、荣誉什么都将不复存在。樊慕桦根本不会理解一个曾经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心情。我想我的举动一定是吓坏他了,他站在原地不敢动,瞪着血红的眼睛就那样不相信得望着我,我一个头接一个头地磕着,每磕一次,那响声如同闷锤狠狠地砸在我们两个人的心上,一下接着一下……撕心裂肺,无从应对......那一刻我终于冲出躲藏的角落,在退无可退的境地举刀刺向了自己,用近乎自残的方式来逼迫对方的妥协,这是一年多以来我们无数次争执中,我第一次主动出击,也是最后一次,这是我牺牲了人格、尊严、爱情倒逼着樊慕桦换回来可怜的希望,那一声声的闷锤砸碎的不仅仅是两颗疲惫的心,还有经营8年的一段感情。8年的感情和信任在一声接一声的磕头声中土崩瓦解,每一次响声后伴随的都是我寒彻肺俯的含泪衰求:
“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樊慕桦从震惊慢慢变成恐慌,他从不知所措变成了恼羞成怒,冲上来想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他用力抓着我肩膀,冲着我沙哑地喊着:
“你干什么,起来,你起来再说!”
有人说衰莫大于心死,心死了,身体就是一个躯壳,没有生命的躯壳沉重得毫无知觉。樊慕桦是行伍出身,身体健壮,但却悍动不了跪在地上的我,我悲凉绝望的看着他,他知道我在用最后的力气逼迫他让步妥协,他可以斥责我、轻蔑我,污辱我,却无法拒绝一个爱他的女人跪在他面前绝望的衰求,所以他恐慌、他退却,他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才好,他俯下身看着我,眼睛里冲满了愤怒、自责、懊恼和无奈,瞬间红了眼圈。他咬着牙转过身步伐不稳地夺门而去......
人走了,心死了,泪干了,这样的创业代价是不是太大了?我不知道该向谁去诉说难平的心绪,红尘烟火中再无我的相懦以沫!樊慕桦说:这人间,最风尘、最苍茫、也最无情,明明给了我们栖身的角落,心却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