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复杂?
岂料,这时候,舅母却忽然回过身子,上前两步站定,眼神里带着一丝凉薄,“诸位,这么说凌熙已经是完全痊愈了,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苏氏立刻道:“是啊!多谢大嫂。”
“看来以后她不用再吃药了,对不对?”舅母杜娘子抿了抿嘴唇,言语中似在关心着凌熙的病情,几乎是在随意的言辞间就做出了完美的暗示,从此以后,她不愿再出银子了。
这时,大夫听闻杜娘子的话语后,有些不赞同道:“此事不妥,病情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还是要慢慢调理一段日子。”他记得那个大人物给他的锦囊上,就是这么要求他说谎的。
“这么说又是人参,鹿茸……”杜娘子挑眉。
“是。”大夫颔首,继续说谎。
“呵呵,只可惜这里是商人府邸,不是什么相府侯府,有些人也不是将门千金。”杜娘子直言不讳。
大夫又一怔,没想到这个姑娘的身世如此凄惨,那个大人物究竟与她有什么关系?
这时,苏氏恳求,“大嫂,求你,那些算是我借的。”
但杜娘子眉宇间一片清霾,冷冰冰道:“借的?我已听说商队这次出去损失了一万五千两银子。我嫁与苏家,还没有过上几天贵妇人的好日子,这一次又要赔偿一大笔费用,这个家里还有不相干的人住着,岂非是要我用自己的嫁妆来倒贴你们苏家全家?”
一万五千两。苏氏的脸色有些惨白,原来这么多!
“而且我还听说,若非有人一路耽搁,又怎会遇到这些事?可惜那些人到现在还是恬不知耻!”杜娘子接下来的话语讥讽而刻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戳在了苏氏的心尖上,最后她只能默默流泪。
凌熙不由仔细地看她几眼,心中冷冷一笑。大约,这就是苏无忌的另外一个“棋子”了。
这个男子用了小小的手腕与契机,让杜娘子成为利用的对象。
这是打算让苏氏在杜娘子的逼迫之下,更觉得生活艰辛不易,如同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断了她的后路,便无法阻止自己的下一步行为。而她甚至还记得后世的祖父说过,一个人做事先不论大小巨细,且看他的手腕,就可以窥出他心机一二。
凌熙已判断出,此人做事考虑极周,心机缜密,完全不留后患。
这一时,凌熙甚至想为他鼓一鼓掌了。
不过——眼下,却应该是自己摊牌的时候了!
于是,就在杜娘子依旧不依